《初心》第二十四章——古树＆memory（1）(2)

这之后呢，自然灾害就减少了，又有人盯上了那片地，想吧它改成梯田。可是呢，五年以后，山体滑坡，梯田没了，顺带着农田也没了大半。那一年，村里连村长都只剩皮包骨。乡亲们为了记住这个教训，便留下了那棵树，并以祭拜，香火不断。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一种叫做“古树祭”的祭拜仪式开始实行，只要不是灾年，村里人一定会将丰收的所有粮食路过古树，热热闹闹，跟过新年如出一辙；即使遇到了灾年，村民们也会将全村人召集起来，跪拜在古树面前，祈求来年丰收。也应该说是善有善报，村里几百年以来战乱、蝗灾、山火，一个都没遭遇过，唯一的一次没有丰收，还是因为超级火山爆发，但即使这样粮食也比其他村庄多。村民们也不光只是祭拜，山上只要不是田地，全都种上了树，洗衣也尽可能节约水，即使到了现代洗衣粉都发明了，村民们也依然愿意捣衣——没污染嘛！简单粗暴，但别人无力反驳的理由。
曾经我还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读书人经过这个村庄，恰赶上村里种上了桃花，让他误以为进了桃花源。不过乡亲们也是缺乏与外界的沟通，毕竟还是农村，很多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那个读书人回去之后向官府汇报，县官也感兴趣，于是便一同前往。熟料那书生来的时候古树叶子还没长出来，回来的时候已是枝繁叶茂，遮住了整个村子。县官倒也不奇怪，以前不也有一个发现桃花源的人吗，只要知道它存在便心满意足了，但那个人可不服，冬天的时候又来了一次，这就发现了那棵树在夏天把视角挡住了所以没有看到。也没过多久，一个木匠来了，看上了这棵树，但一是因为它太大，二是因为村民们拼死守护，由此作罢。这事传到那个人耳里，便是村民拒客，把桃树都砍了，然后用这棵树挡着不让外人再看到这美景。那县官也是一时冲动，直接排了一小撮军队开赴过去，互送伐木人士。

村民们听说了这些消息，拿耙的拿耙，拿干草叉的，甚至有拿扁担的，全村人只要能拿起家伙的全都去村口古树集合，誓保古树。那县官虽然脑子发热，但也有怜悯之心，对自己手下的军队下令，绝不攻击致命部位，违者与杀人同罪。县官也清楚，那人纯属。他走着走着，慢慢的冷静下来。也许村民根本就没砍树呢？不论如何，军队已经起身，没有走到半途就回去的道理，从早上出发，下午到了村口。乍一看村民们还像农民起义似的，县官也慌了，直接下令攻击，那村民哪打得过正规军，不一时一半人都挂了彩，战线直接被推到了古树附近。这时要是没有有退意的人那绝不可能，但有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军队里有拿着锯子的人。
‘快看！他们这帮孬种想伤害我们的神！’
‘誓与古树共存亡！誓与古树共存亡！’
村民们似是获得了无尽的力量，一拥而上，不管伤势多重，从未离开古树半步，有失血过多站不稳的，依然努力站着。县官也看出了端倪，赶紧下令停止攻击，他眼前的这些人，毅力不亚于任何一个军人，若是农民起义根本不会这样。一番询问之后，那县官抓紧打发走了伐木者，免费给村民治疗，并训练当地人组成地方守卫部队。也多亏了他以前的那道命令，村民们虽负了伤，但没有截肢的人。县官也为了赎罪，以血为契，在一块石碑上写下了《树神赋》，赞扬当地人的意志。在这之后，很多将军都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而且基本不打仗就赢，要打便是大胜。也正是从那时起，村里人立下一个规矩，游子回家，不论爵位，给古树磕三个头，摆上祭品，擦拭《树神赋》石碑。那个县官不久任期也到了，前前后后换了多少县官，也没人记得，也许是那人返回京都时向皇上禀报了这一事，皇上特许，亦或者后代祖传下拉一条家训让他们世代在那里做县官，守护那一棵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