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江山为局-番外一-长辈们的故事（一）（善×眠）(5)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魏枫眠又出了声，语气里似乎亲昵不减，“殿下不让臣起来吗？”
臣……
金光善闭了闭眼，伸手轻扶，“阿眠……起来吧……”
魏枫眠就势起身，又向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金光善扶他起身的手。
金光善眼神一黯，拢手回袖，“别在这站着了，进去说”。
魏枫眠却摇了摇头，“不了，殿下，刚去陛下那儿复命请安，想着回府前先到殿下这里讨样东西，这东西就在殿下身上，倒是不必耽搁殿下时间进去说。”
金光善急道：“你来找我，从来不会耽搁。阿眠，我……”
却见魏枫眠眼神坚定，知这人此番界限分明，摆明了不想与自己多说，更知这人从小便自有衡量，一旦被其划定在界限外，便再无走近可能……
可是怎么办，做出选择之时便做好准备饱尝苦果了不是吗？
不敢再多说，否则只会将人推得更远。金光善顿了一顿，接着道：“阿眠想要什么？”
魏枫眠一笑，“臣记得殿下身上常备一把匕首，乃是殿下冠礼之时陛下所赐。臣斗胆，想跟殿下讨要此物”。

心口一痛，沉默半晌。金光善探手从袖中暗袋取出匕首，递了过去……
魏枫眠伸手接过，却又为力道阻拦，面露疑惑，魏枫眠笑着开口，“怎么，殿下舍不得？”
金光善摇头，勉力压住喉头翻涌的血气，开口道：“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
事实上这人跟他要什么他都不会不舍得。但他要这把匕首，金光善却是知道何意，这分明是说……
从此后执君匕首，为君锋刃……
锋刃……他怎么舍得……
可是，若非如此，又如何留下他……
力道，终究是松了。
魏枫眠接过匕首，也不端详，径自置于腰间，“谢殿下。东西臣讨完了，时辰不早，不耽搁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午膳时间，臣告退”，说完这句，又要跪礼。
金光善慌忙伸手扶住，“阿眠……”，顿了顿，又不知如今还能说什么，终也只道了一句，“路上小心……”
行礼被止，魏枫眠也不勉强，变跪礼为揖手，转身告退了。
金光善喉头的血气再止不住，无声流了出来。挥手示意侍从噤声，金光善忍不住开口，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乞求，“阿眠，下次见面，至少……别跪了吧……”

魏枫眠前行的身形一顿，握了握腰间匕首，终究没有回头……
“是。”
是……
不是应允叮嘱，分明只是……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