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三十五(2)

过了没一会，天上炸起一道惊雷，雨随之淅淅沥沥的开始下，愈下愈大。
黑衣缓缓从木屋出来走入雨中，仰头望着雨幕，脸上的血被洗刷干净。
身后一抹翠色不知合适出现，怀里还抱着一把用黑布裹着的刀。
良久，那黑衣人才低下头，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他转头对身后的翠色衣服的女子淡淡道：“你把割鹿刀送到魔教去，另外派人放话，萧十一郎蒙骗沈璧君去千机楼盗走割鹿刀。”
那翠色长裙的女子敛眸低头，应了一声：“是。”
那黑衣人转身幽幽看着那女子，额角的头发因雨水黏在侧脸上，柔和了冷硬的五官，但不知为何，偏偏就是因为这样的他，更加让那女子害怕，甚至不自觉开始轻微发抖。
“最好做干净些，若泄露蛛丝马迹……”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显得意味深长。
女子抱着刀干脆单膝下跪，她沉声道：“属下明白！”
良久无声，她大着胆子疑惑抬眼，发觉那黑衣人早已经不见了……
……
连城璧手里的书刚翻了一页，便听见外边有人敲门喊他
“少庄主。”

手上一顿，他皱眉侧目问：“何事？”
外边的婢女斟酌了下言辞，才缓缓道：“傅少侠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在附近酒楼喝酒，不给酒便闹，竟也不怕伤身，好在酒店掌柜的认得他，方才派了人来禀报。”
连城璧闻言皱眉，沉默合上书后才叹息着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
傅红雪一只手臂撑桌沿，一手拿酒，面前东倒西歪各种空酒罐子，好几个都在地上，还碎了几个，许是因为闹过，酒楼里空无一人，只剩酒楼掌柜的和小二战战兢兢躲在柜子后边看他。
连城璧撑着雨伞从雨幕中走到酒楼屋檐下，看了一眼十分醒目的傅红雪，沉默收伞交予匆匆走来的小二手里。
傅红雪眼角余光看见连城璧走到自己身旁，无声将椅子上的空酒罐子拿起放到桌上后，才端正坐下道：“要喝酒，你可以回家喝。”
这句话点亮了几分傅红雪眼里的光，他愣愣抬眼看连城璧，问：“家？”
“……你那个在大漠的家。”
连城璧回答得丝毫不带犹豫。
傅红雪凉凉笑了一下，低声喃喃：“我到底哪里不好，竟让你选了沈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