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02、03 练习作 提灯街(7)

月秋盯着那灯看了一会儿，它和水中那些灯一样，都是黄白色的，一直是。
“小春，锅里还煨着药，你去帮忙看一下火，我知道你的朋友需要什么。”
“又叫我来打零工，你每次都是，景色也不让看……”逢春吐了吐舌头，朝医馆走，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对月秋眨眨眼，“阿秋，我等着你一起回家！”
月秋点了点头，看着逢春装饰出五颜六色的灯出神，要是自己的灯在，现在会是什么颜色呢？
“你想找回自己的灯？”逢源大步迈出去，来到流灯岸边，蹲下身低头看着那些灯，月秋看不到他的表情。
“嗯。”她应的很轻，像只受惊的小猫。
“抱歉，但是你找不回来了。”
虽然这是月秋已经承认的事实，可承认和接受终归还是两个含义。

“那，这里的灯……”
“你觉得这里的灯都是死者留下的吗？”相比于刚才的轻佻，逢源现在的语气变得意外温柔，似在回忆远方的家人，这让他的声音多了一分悠远，“和传说的不同，这些灯是被它们的主人刻意丢弃的。”
逢源把灯放在一边，双手捧起一把河水，再倾斜手掌，看着它顺着修长的手指流回河里。月秋从这个男人的身影里看到了悲伤。
“提灯街的生活很安宁，但也有疾病和意外，也会有肮脏的角落，滋养残缺的灵魂。”逢源顺着河岸极目远望，看向橘红色的地平线，“在你拥有自己的灯时，会不会曾有一瞬间，为它正亮着而感到难堪？”
“我有时确实很希望它灭掉。”月秋想了想，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