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Bresdia）》Ⅱ.1 齿轮和身体都在运作(2)

“……谢谢你，医生。”
“我？我也不算医生。医生救治活人，我只是自顾自地把你的「灵魂」从冥界拉回来，做我实验的小白鼠罢了。”
“再造之恩，此生不忘。”我跳下手术台，向他深深地鞠躬。
“啧，有点麻烦啊。你的代号是‘狄俄倪索斯（Dionysus）’，在使用原名不方便的时候就用这个。擅自带你回来我很抱歉，回归你原来的生活便好。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感觉他的言语里好像有些紧张。
突然一群人从手术室，或者说是研究室的门里涌了进来，12人，手持枪械，左右两边各六人立正。
“哟，方登博士，想去哪啊？”一个人在枪手就位后缓缓走进来。灰色头发，戴着方框眼镜，西装革履，从脸上皱纹来看应该30岁以上。
“你们给的任务我已经做完了，应该放我走了吧？”博士挡在我身前。
“是啊，任务完成了，该说再见了。”那人举手示意，枪手们将枪口对准了博士。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斯温德勒！我的家人是不是……”
“下地狱和他们团聚如何？你会死于‘实验室的意外’，然后被好好地葬在公墓。”
不，他们要杀死博士。不……不……不……我要阻止他们。没有任何关于如何打倒他们的策略，这次换我挡在博士身前。

“……博士，这是你超额完成的任务吗？”
“不，我只是想救活他，他不该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他们也一样。”博士在我身后，背靠手术台坐在地上，近乎嘶吼着。
“‘死人’的话也太多了，你又不用考虑后继无人。”灰头发貌似是不耐烦了。
“你想保护博士吗？”是谁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想！当然想！”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战斗，把那些威胁博士的人全部杀死！我来教你怎么做！”
身体自己在动，或者说，身上那些机械自己在动。我的身体被牵引着起跑，跳起到一个我不可能到达的高度，向下斧踢，将一名枪手迎头踢倒，夺下他手中的枪械，左手单手握持，向研究室扫射半周。“告诉博士，我不恨他……”然后，脑海里便没了声音。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手上沾着鲜红色的血。回不去了。室内像是手术结束一般安静。鲜血淋淋，一场成功的手术，却是13条人命。
“博士，有人托我跟你说，他不恨你。”
“是……阿瑞斯吗？”博士在哭，但随即止住了泪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为了不让他的努力白费，我们现在就得逃走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容身之所……拿上这个。”他转身从手术台下取出一根，和我身上的机械同样质感的长条。“用它作为你的武器，陪我去做点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