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对不起，我爱你（8）(2)

他起身要走，小忻一下子抓住学长的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学长，对不起。”
“别为难自己，好好的。”
看着他离开，季忻一个人蜷成一小团，无声地哭着，直到输液瓶里的所有药水输完她才一个人走出病房。护士站上果然摆着学长送的花，可惜不是郁金香，只有一大束满天星。张云雷一直坐在楼道的长椅上，进退两难，看见元元抱着花落泪，不敢上前，不知为何竟也觉得鼻酸。
送药的护士带着她回了房间，看着元元吃了最后一次的计量，让她躺好休息。好在晚间的药里加了安神的部分，季忻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张云雷悄悄回到房间，坐在她床边，看着安静得像个小猫一般的女孩子，忍不住吻了她肿着的眼睛。
好久没这样仔细地看她了，元元脸上也有了浅浅的细纹，眼窝青黑显得病弱，痩出了下颌角的脸棱角分明，外人看起来是凌厉，他只觉得心疼。等等，是心疼啊，大概是第一次，张云雷看到元元会联想到心疼的感觉。
她吐血的刹那，张云雷几乎崩溃，元元倒向他怀里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元元若有个好歹，他也要随着去。张云雷如此惜命的人，头一次想到为了别人死。
陪护的床就在季忻身旁，张云雷和衣而睡，几乎两个小时一醒，仔细观瞧了元元的情况才能回去继续眯一会儿。

终于熬到天亮，张云雷累得不行，还在沉沉地睡着。季忻醒得早，翻身看到张云雷窝在船上，抱着胳膊睡着，心里不是滋味，拉过他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张老师睡觉轻，稍有动静也就惊醒，看见季忻近在眼前，急急忙忙起身，拉着元元的手腕，笑着看她。
“胃还疼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元元只是摇头，悄悄退后两步，她还是怕的。“我没事了，谢谢你。我可以拿我的行李了吗？”元元试探着问，小心翼翼，客气地微笑。
“回家吧，元元，咱们回家吧。”张老师紧紧抱着季忻，“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就是气急了才说那些话。回来吧，回来吧……”张云雷的声音越来越小，哭声却掩盖不住。
季忻只知道她背上湿了一片，大概是张云雷的眼泪阴湿的。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张云雷从来都是强势不容挑战的，能让他流泪的事，于他人而言都是塌天大事。他们的儿女情长怎么可能值得张老师落泪呢。
见不得张云雷伤心，季忻抬手抚他的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季忻也觉得奇怪，这样的场面，她却一滴泪也没有，异常冷静，说不清是伤心到麻木，还是被张云雷吓懵。
“元元，我爱你，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