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X魔道X天官】天道博弈(4)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越来越努力的把自己与凡人区别，索要供奉，随意凌辱。”某清河聂氏的宗主晚年于回忆录中记述，“可我们越来越像凡人。我们关心的不再是修为与能力，而是血统与权力，被利益迷了心窍的我们哪里谈得上入世出世。怕老、怕死、逐名、逐利，我们就是凡人。”
得益于世家的厮杀，这是最黑暗的年代，也是死人最多的年代，因为一句话阖族覆灭从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凶尸横行，鬼族由是兴起。
这段时间的酿酒技术越来越精进了，清醒的人总喜欢醉着。醉生梦死，是因为现实只能一醉，这样你即使说错话了，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姑苏天子笑，酒精浓度高，醉人，就是出现在那个时候。
这段时间也出现了一个极有才华的人，姓魏，名婴，字无羡。他开创了鬼道，学会了统御百鬼。虽然他没有金丹，练得是神魂，可在一万多年前算不得什么离经叛道，那会儿炼体、炼器、炼丹的也不少，哪是个个儿都有金丹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突破了当时修士止步金丹期的枷锁，差一步飞升。如果他狠上一些，活得久一些，哪怕天道也要低头承认他的实力，让他度了天劫。手持阴虎符，可称鬼帝；一如当年首位天魔手持心魔剑，自立魔尊。可他死了，被打作邪门歪道，他铸造的法器给他招来了祸患。纵使十三年后回魂，到底棋差一招。

修士忙于内斗，凡人的怒火也在悄悄积蓄。他们交了越来越多的供奉，却没得到相应的保护，修士对敌的软弱和对下的傲慢消磨着他们的敬畏，普及售卖的招阴令和防护符让他们更愿意依靠自身。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他们只等一个契机，等一个人能振臂一呼“仙门百家宁有种乎？”
那时没有一个修士能想到，凡人的反扑会这般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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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我没想到售卖符箓，普及常用的修炼方法和走尸应对技巧会造成这种事。”魏婴转着笛子，他不是心机深重的政治家，只是想要尽己所能的帮到万千黎民。有些知识本不应该成为特权，比如糯米解尸毒，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条活路，还有研制无需灵力就能使用的保命符，也是为了让百姓能从走尸身旁逃脱。可是看着被凡人攻占的莲花坞和金陵台，他由有些不确定了，江澄和金凌，到底都是他熟悉的人。
“非你之过。”蓝湛握住了魏婴的手，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神色复杂，“不过种因得果。”换而言之，他们咎由自取，不把凡人当人看，就别指望凡人把你当人看。
“可也不能让这事就这么继续下去。”继续这般，蓝氏和聂氏，迟早也会受到波及。魏婴靠在蓝湛怀里，安慰的笑了笑“总能找到让两边和解的办法，二哥哥会陪我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