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二）(2)

尚九熙定了定神，勉强的笑了笑：“喝多了吧，说的什么鬼话。”
出租车停在他们旁边，尚九熙扶着何九华坐在后座，给司机报了何九华家的地址。
他们出门的时候，是从他们俩的家里出来的。他们俩的家，可是现在尚九熙忽然就不敢再把他带回去。
脑海里不停回旋着“算了吧”，明明自己没有喝醉，却头痛欲裂。
他太了解何九华，典型的…酒后吐真言。
付钱下车，把何九华扶进屋安置好，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酡红，闭着眼睛好像睡过去了。尚九熙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又滑到嘴唇。
他的嘴唇真软，尚九熙这么想着，勾唇笑了下。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触碰，何九华皱了眉，睁开了眼睛。尚九熙就像被火烫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刚刚短暂遗忘了的那句话又一次像催命咒一样响在脑子里。
尚九熙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给何九华煮了浓茶，一点一点喂给他。
何九华迷离着眼睛看尚九熙，笑嘻嘻的样子，翻来覆去说着听不清的话。尚九熙仔细的分辨着，只分辨出了一个名字……文文。

文文是何九华的初恋，人如其名，文静贤淑。
尚九熙猛的顿了手里的动作，缓了口气，然后继续喂茶。
好不容易喝完了茶，何九华好像清醒了不少，支着胳膊坐起来，不笑了，只是冷冷的盯着尚九熙。
尚九熙想逃，逃掉那道落在身上的目光。
“九熙，文文回来了，她要和我好好过日子……”
何九华叫了尚九熙的名字，说出的话却更像在自言自语。
“她回来了？”尚九熙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手里的茶杯啪一下掉在地面铺着的毯子上，一声闷响。
何九华盯了尚九熙很久，“尚九熙，你在失望什么？”
“我们是在一起了没错，可是我们不会有结果，你自己明明清楚得很。”
两块磁铁，同极相斥异极相吸，老套的比喻，却像极了他们。
尚九熙低下头，“呵”的一声笑了。“何九华，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其实什么也不算，不过就是感情失败后的替代品吧。尚九熙这么想着，感觉周身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