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梦，人狐缘(3)

“你要什么？”我看向只剩半尾的白狐，它的脖间挂着和女孩一模一样的乌石项链，带着异样的灵力，让我觉得分外眼熟。而另我最印象深刻的，还是这样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尽管在生命尽头也丝毫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想用我的旖梦救一个人，只要可以救活他，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当然没有等来白狐的回应，它的法术已经虚弱到连最基本的障眼法都无法维持。它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小姑娘只要女孩此时回头，就定能看到那个几近透明的小身影。
“我要你余生的生命能量的https://wimgs.ssjz8.com/upload/1/2，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
生命韶华易逝，短暂如烟火。我看着女孩姣好的面容，却不敢想象她一瞬老去。
“我不愿意”踩着脚下的枯骨，转身再次迈向深渊，对没有价值的交易，我一向不曾留念。
女孩清澈的双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白狐缩在她的脚边，轻柔的舔舐着女孩的脚踝，只是她感觉不到。
“求求您了，仙人。救救他，求求您……”女孩的哭泣回荡在空寂的山谷，就像痕之谷蔓延的毒障，带着无形的痛刺入肺腑。
我讨厌多余的情感，却艳羡人间这样的真情，那是越过无穷生命也无法得到却又真挚期盼着的。

我承认，那一次我是被蛊惑了。
停滞不前的步伐，终还是回过身来，我询问道“你口中的他是谁？”
“是…我的夫君。”
“他是人？”
“不…他，是妖”我看出她匍匐在地的娇小身姿抑不住的发抖。
“你怕他对吗？”
“不！”女孩颤抖着的身躯，突然激动的尖叫起来，“不…不是！我不怕！我只是，只是爱他……”
爱他却也怕他，我看到白狐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太快，转瞬不见。
那是我不能理解的情绪，一如现在的我看不透他，当年的我亦是如此。
“呵”，嗤笑出声，我忽然生出好奇。凡人如何能找到这地之痕，又如何能活着见到被困谷地深处的我。它仍旧安静的待在女孩的脚边，尖利的前爪不知在地上抓些什么，乖巧而又隐藏危险。
那是我第一次与人类做交易，却不知那是我几千载来最大的生意……
交易，就是各取所需。我很遗憾，她的能量当时并不足以打动我。
直到我看到白狐抬起的尖利狐爪，那个被刻在黑色壁岩的画，栩栩如生。
那是两个相望的俊美男女，于漫天星河之中 ，他们深情的注视着对方。凝固的唇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点点星光将所有的美好全都诠释在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