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绒飒】《戏》（上）(2)

“我知道。”立风轻声应道。
“华站长！今晚看戏去啊！”
“不去！上海的戏班子我都看了个遍了，没什么好看的角儿。”
“知道您眼光高，那些个都入不得您的眼，但这是新来的戏班子，今天第一次唱，去看看呗，就当看个新鲜。”
华家三少爷华绒绒，区区一个庶子却能在华老板去世后名正言顺的继承华家其心机手腕可见一斑，在上海沦陷后又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在新政府的特别情报站做了二站的站长。新政府里也曾有人怀疑过他的目的，他的回答是：争华家只为报儿时的仇而在新政府谋官职则是审时度势。此话倒也叫人信服，毕竟如今这乱世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选一方势力栖身才是明智之举。
华绒绒爱听戏是人尽皆知，可却极少有人知道其中原委。
戏园子里乌泱泱的坐满了人，绒绒在几个中年男人的陪同下坐在二楼包厢。
“新来的戏班子也能有这样的上座率？”绒绒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道。
“华站长可能不知道吧，听说这来的是飒老板的戏班子，飒老板可是南京名旦，要不是得罪了大官儿在南京待不下去了怎么会来这儿呢，这些个座儿都是等着看飒老板的。”

“哪个飒？”绒绒问。
“立风飒。”
绒绒手上动作一顿没再言语。
或许只是个巧合吧，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叫立风，不叫飒……若是按那人的能耐现如今也该成一方名角儿了，只是绒绒这么多年天南海北的找寻却从未听说过立风这号人物，或许是他早已弃了戏吧，或许是他有意躲着自己吧……
开场的几出戏是文戏，飒老板还没出来。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绒绒一句没听进去，他的思绪早就飞回了十九岁那年。
那一年，绒绒十九岁，是别人眼里标准的纨绔子弟，他是二姨太生的孩子，是庶子，在这个封建思想深重的家庭里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尊严，他能保护自己保护生母的唯一办法就是毫不保留的向人展示自己的无能，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每日混迹在烟花柳巷，为此不知受了多少打骂，就连二姨太也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
只有那个人一眼看透了他的伪装。
初遇那一天那人唱的是《汉明妃》
戏一开场，先是汉元帝感叹无嗣，毛延寿得旨绘图。那人扮的昭君缓缓上得台来，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皆带着一股子娇俏劲儿，整个就是一个活儿脱儿的王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