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过高山引流水(6)
朱少晖发觉了她的异样,只是当时神经大条的朱太太正盯着刚打出来的八条后悔难过,朱将军并没有过问。
且逃过一劫的曹梓琪晚上还是迎来了朱少晖的盘问。想必曹梓琪也知道神通广大的朱将军早就把曹家家底摸得清楚透明,于是就一笔带过说自己是苏杭茶商的女儿,某天运茶过程中曹父不知何故引起了唐先生的不满,就在运茶路上再也没回来。
“要不是父亲最后来了电报,我和母亲还在家里等着被抄家呢”曹梓琪以一种类似于表达“我今天吃了饭”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淡淡地讲完了最后一句话。
朱少晖心中闪过一丝同情和心疼,看着这个穿着旗袍的曼妙身材熟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杯中还是飘着一朵逐渐泡发的小花,带着淡淡的苦味,仿佛自己也能通过这杯苦茶分得几分她的苦楚。
调笑令
朱太太给曹梓琪的酬劳真的比想象中要多,这不出百天,自己手头的银元就已经够重新给琴换一个头花的了。
那天赶着朱太太跟朱将军吃白将军家的满月酒,曹梓琪才第一次离开了朱公馆的大门,辗转回到当铺,当铺老板娘没有来,当铺老板拿着手中那个精良的银镯子,掂量了一下曹梓琪递上来的几十个银元,打鼻子嗤笑道:“您打哪个大将军兜里偷来的这价值连城的的单子,这几十个银元就能赎?”
曹梓琪刚提及老板娘,当铺老板推脱自己太太正在家中坐月子,把曹梓琪给赶走了。
她自觉十分愚蠢,当初就该跟老板娘多要些银元,而不是因着老板娘慈善的外表而忍气吞声。回公馆的路上,曹梓琪终于没忍住在人力车上撒了几滴苦命的泪珠。
当晚吃完满月酒回来的朱将军有些醉,并没因此去朱太太房里住下,而是直奔着曹梓琪屋里,说想喝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