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碗酒（七）(2)

由于生病的原因，王九龙一直昏昏沉沉的，突然就想起了张九龄，想起上次自己生病，张九龄一边数落自己一边为自己端水拿药忙前忙后。又想到师哥每天早上会温温柔柔的叫自己起床，会给他做好吃的，会陪他打游戏，陪他聊着GD的最新动态，放假的时候会和他窝在家里，就算什么都不干也很美好……
他想起了他们的点点滴滴。
也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和朋友聚会，大冒险输了，朋友要他打给张九龄，说自己出事了，让他立刻来酒吧，当时张九龄的声音听上去慌乱极了，匆匆挂了电话，十分钟不到他就赶到了自己所在的包间，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自己看到的是神色慌张，头帘都被汗水打湿的师哥，而师哥呢？看到的是什么？
大概是跟朋友开怀大笑的自己吧，他想。
我以前，好像也挺不是人的。王九龙这么想。
他想甩自己一巴掌，但是却没有力气抬起胳膊。他后悔了，可是师哥已经不见了啊……
是我把他弄丢了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九龙突然听到门口有门锁转动的声音，他强撑起疲惫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师哥！”
“哎！”正在进门的曹鹤阳随口答应了一声，虽然知道他想叫的人是张九龄，但是……“九龙啊，你饼哥说你发烧请假了，我过来看看，怎么样，吃完了吗？好点了没。”

在看到是曹鹤阳是，王九龙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哦，好多了，多谢师哥关心。”转身又走回了房间，“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啊。”
“九龄儿临走前给我的，”曹鹤阳跟着他进了卧室，把手里拿的粥递给他，“先把州喝了吧，今儿一天估计你也没吃饭吧。”
“师哥，你知道龄龄去哪了吗，我打他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我找不到他了。”王九龙没有接粥，而是抓住了曹鹤阳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曹鹤阳看着一个一米九三的人在自己面前委屈到要哭的样子，像是被人抛弃的布娃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师哥不帮你，只是九龄他走之前只是跟我说要照顾好你，也没告诉我他去哪了啊。”
“再说了，”尽管残忍，曹鹤阳还是狠心加上了最后一句，“不是你先伤了人家的吗。”
王九龙突然松开了手，低下头，笑了，是啊，是我先伤害他的，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回来啊……
“师哥你先走吧，我没事了，明天就能回去上班了。”王九龙低着头下了逐客令。
曹鹤阳倒也没坚持，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离开了。
王九龙又一次躺在了床上，那张，已经没有了熟悉的温度的床上。
良久，眼角还是掉下了一滴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