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拔（良堂）第三(2)

也许是见到孟鹤堂夸奖别的学子的时候。
又或者是见到孟鹤堂眼里满是别的人的时候。
从什么时候起，
他希望孟鹤堂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希望孟鹤堂不要对别人笑。
……
于是他说了：“先生，我暂时还不想娶妻，你帮我骗过舅母吧。”
“舅母，我喜欢的是先生。”
“先生，我舅母觉得我是骗她的，你和我一起住吧。”
“先生，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教授我吗？”
……
周九良像个疯子，一个缺爱的疯子，一旦抓住了一点光亮，就希望那抹光亮为他而点，为他所有。
他编了一出谎言，他骗了孟鹤堂和他在一起，可只是这样他又害怕，他害怕孟鹤堂发现那是一个谎言，他不敢多说话，不敢多和孟鹤堂接触。
但孟鹤堂终究还是那个孟鹤堂，他终究还是看出来了。

“你躲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周九良一遍遍地问自己，他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他是不是太强迫他了，他是不是……不该承认的。
脸上忽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周九良伸手一摸，他竟是在无知无觉时流泪了。
一擦泪水，周九良转身去了一边的旧教室，翻转一张桌子，摸索一会儿，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扣出了一个小小的却很精致的玉雕的小球。
周九良低着头紧抿着唇，大拇指在玉球上那只欲飞的鹤上摩挲两下。
缓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先生…”
后面的话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先生，九良这次是真的要离开您了，不会再回来了，九良本来可以忍着委屈，可以忍着痛的，可您给了九良可以依靠的地方，九良现在怕疼了，九良不想再回来了，九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