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噤城.4(5)

“在下先谢过了。”
然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他紧锁着的眉头明显的在思考着什么，不禁让我也更多了几分忧心。
又一次受惠于敌人，虽然这份情义确确实实让人感动，但是代价也很惨重，我又一次将无辜的人卷入了危险之中，我能感受到这份负罪感正在我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下去陪陪洁萝尔，她最近经历了太多了。”
正当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嗯？”
“你的年纪和你的谈吐见识完全不符，无论是观察力，还是判断力，对于一个年轻商人来说，你的城府和底气实在太不正常了，或许你以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毫无破绽，但是实际上呢？”
他走向我，手上握着那一张已经被揉皱了的画像。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疯老头如此慌张忙乱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洁萝尔在一起，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

“你根本不是什么商人。”
沃斯凡凑到我的耳边，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我的目光也迎了上去，四目斜对，我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沉寂下来，楼下酒客们的喧闹也安静了下来。
“你身上那种贵族的气味可瞒不住我，而且你的长相，有点像帝国…啊不，瓦兰迪亚人。我在想，一个敌国的贵族来斯特吉亚做什么？嗯？”
“……”我剩下的只有沉默而已。
“虽然我也不敢相信。最近这世道可不太平，银炉酒馆来来往往商人旅客数不胜数，大多熟客我都认识，前段时间我可听说了，我们和瓦兰迪亚打了一场诡异的仗。”
“战争和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没什么关系。”
“德瑟特王子的部队被我们击退，而另一支瓦兰迪亚部队则和我们的另一支部队全数蒸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神秘的指挥官也生死不明。可如今一个瓦兰迪亚贵族站在我面前。”
“你只是在无端妄想罢了，瓦兰迪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早年我也在瓦兰迪亚做过生意，自然也听到过许多关于那边的故事，对于他们的长相也很眼熟，虽然你的发色和五官不是那么完美贴合我印象中的瓦兰迪亚，但是我可不会认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