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苍羽x小荷(4)

她又脸红了。
这下完蛋，整一节晚自习小荷的脑袋里全是苍羽的影子，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手……作业本上的题目却一道也没看进去，小荷转着水笔在草稿纸上胡乱涂鸦，胡思乱想。
初中时，他们俩还是同桌，也一起回家。本来上学也约好的，但是小荷不擅长早起……每次小荷值日时，苍羽就在车棚里做作业，等她出来后，苍羽作业也写得差不多了。
她后来又想起有回她的自行车刚骑到学校就坏了，为此她难过了一天，等放学时她才敢跟苍羽说她的自行车坏了。一说两眼泪汪汪地看向苍羽，满腹委屈。苍羽默默“嗯”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棒棒糖来握进小荷的手心，然后他们一同推着车走回家。那颗糖是草莓味的，酸酸甜甜。
第二天小荷的车还没修好，小荷便坐在苍羽的自行车后座上，紧贴他的后背，他的校服上有很清新的花草香味，很好闻，她闻了很开心。
高中之后两人没有再做同桌了，也懂了男女有别，稍稍走点近就好像做贼心虚般，会看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渐渐地她就跟他走远了，她不会像从前一样有事没事跑去找他。虽说回家的公交车上能碰面，最多打一个招呼寒暄几句，小荷的耳机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眼看窗外划过的风景。其实玻璃窗能照出他的样子，永远是那样一副临危不惧泰然自若的闲情逸致。

小荷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卑微席卷全身，他看着车窗里淡淡的她和淡淡的苍羽，暗暗对比一下，在拥挤的人群里，他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她就好像显得平平无奇。
一想到这里，小荷收拢嘴边的浅笑，低头注视着课桌洞里的两包感冒颗粒，鼻头又酸了。
不行啊，小荷你的心思怎么这么飘忽不定啊，都是高三的人了想这些有用吗，浪费时间不是嘛！她一遍一遍劝服自己认真学习，另一个声音却不停地念叨苍羽的名字。
苍羽！你这个大坏蛋！今天干嘛给我撑伞还给我药啊！还留了纸条，却什么话都不跟我说！
“哗啦啦”的下课铃声宛若救了小荷一命，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看见苍羽从后门走出，走到阳台上，一个人。
她想了想也走出去。雷雨过后的夜晚是安静的，夜风是凉爽的，一缕一缕缭乱她的碎发。远方的云层忽明忽暗地闪烁，远方的人家沐浴在灯火下，享受喧嚣。
小荷偏头探望苍羽，苍羽回过来对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