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黎明前的黑暗(2)

雪乡意味深长地看着国防部长。 “你根本没明白。 ”
“明白什么？ 这有什么需要理解的吗？ 难道就该让他们去送死？ ”国防部长冷笑。
倒是总理发话了。 “老宋，时代变了……”国防部长似乎终于冷静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总理。 “咱们的军队，避得了一时，避得了一世么？ 以后的袭击只会越来越强。 如果咱们不去适应，军队就失去其存在的意义了啊。 这才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袭击，我们就直接把军队远远撤出了战场，甚至连敌人的面都不敢去碰，被自己的推测吓跑了自己。 咱们的尊严呢？ 咱们的骨气呢？ ”国防部长沉默不语，他好像明白了雪乡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些牺牲是逃不掉的。 ”总理叹了口气。 “死亡，人人都躲不掉。 你可以推迟，但它终究会到来，而那时人只会更弱。 在这个时代，我们只能直面它。 就把它当做一场盛大的节日吧。一个必然会到来的节日。”
会议室内的气氛空前的低落。
S市大学。 晖园6栋302。
这间屋子很奇怪，靠近阳台的一侧洁白如新，而另一半则是破败不堪，墙壁像海绵一样松软，烧得焦黑。
陈晋之面色苍白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李子若，“你得救他。 ”

李子若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微微难堪了些。 但她还是说道：“… 我？ …… 我怎么救。 ”
“你的血。 ”陈晋之说道。 “你血脉中的力量，难道你从来都没了解过？ 你的血，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药！可以救人！ ”
李子若却逐渐有些面色苍白起来，呼吸开始紊乱。 她当然不怕疼。 从小到大受到父亲的折磨还少么？ 她很早以前就对“疼”这一概念麻木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要流入一个男人的口中，与他融为一体，她就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厌恶”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地涌现，身体的一切都在疯狂地向她反馈着“不能接受”，不再为她的个人意志所控制。 她非常地痛苦。
陈晋之大概猜到了李子若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有你才能救他。 得不到救治，沈淮阳他只能活五分钟！ ”他劝说着，“你仔细想一想，他是你父亲那样的人吗？当你拒绝他时，他有没有强制性地把你给带走？他是怎么做的？你明白的吧，他十分地尊重你的个人意愿，你不同意，他绝对不会强迫你，但为了救你他就必须冒更大的风险，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胸口被开了那么大一道口子。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啊。 他不顾危险返回重灾区就是为了把你救出去，带你走出阴影，走向新生活。 现在只要你的一滴血就能救他一命，你真的不肯吗？ 你真的想要他死掉吗？你真的忍心吗？ ”李子若的面部已经隐隐因为痛苦有些扭曲了，她费力地摇着头，不时发出的声音透露着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