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再从头》（四十五）(3)

“洛冰河”转过头，单手抬起沈九的下巴，欣赏了一会儿那个对他来说熟悉却又陌生的冷峻眼神。便用右手轻轻抚上沈清秋的左肩，只一捏，骨头碎裂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然后沈九只觉得自己右臂也突然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体飞了出去，半边身子突然轻了许多。
直到铺天盖地的痛意从伤处窜入他的大脑，喷涌的鲜血完全止不住，沈九才稍稍意识到“洛冰河”在做什么。他是想像前世一样，把自己做成人彘。
耳鸣太过尖锐，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过这次他却狠狠咬住牙忍住没有叫出声，还依然用眼睛瞪着自己面前这个“洛冰河”，一点一点看的仔仔细细。
“唉呀，我看师尊与我之间现在还是太过生分了，不如我来帮师尊找找过去的感觉，不知这疼痛，师尊可还熟悉？”
“洛冰河”面上染血，面带微笑，可眼中却分明没有一丝笑意。沈九脑海中一片空白，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或者是伤势过重，一时间他竟无法分辨此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难道…他的重生其实才是一场梦？
“你……杀了我吧。”
沈九用破碎嘶哑的声音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
“洛冰河”像是没有听清一样，低头凑了过来。
“我说…是我……对你有愧，你想报复，就杀了我吧。”
大量的失血和剧痛让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被“洛冰河”这样折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伤他还抗得住。
沈九艰难的咳嗽了两声喘匀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洛冰河”。
他从前，从未认真想过旁人的心思。
只道是自己心里满腹愤恨，根本无暇顾及别人，更是从来没有正眼仔细瞧过“洛冰河”这个所谓的小徒弟。
他曾经一直唤他小畜生，曾经一直冷眼看他被欺负折辱。若不是重生了一次，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现在面前这个阴沉狠毒的“洛冰河”，在以前也曾经是一个温笃纯良的少年，和他现在门下的那个小白花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