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歌(四)(4)
他发现了一面用金丝楠木镶边的手持镜子,在随意把玩几下后将它用力砸坏,四散的玻璃碎片险些划伤他的手;找到了一根被郑重包裹在油布里的竹笛;一面用英文题字“time`s daughter”,一面画有清明上河图的折扇;一封贴满邮票的正等待开封的情书.....所有眼前可见的一切之一切都从可以回眸的过去延伸至不可掌控的现在,最终将前往难以预料的未来。
罗杰只是呆坐在洞口,细细品味着无法被消磨的时光,等待夜幕的降临。月亮的出现就如同它的消失一般突兀,就在罗杰第7次重复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阳光就被替换成为了月光。皎洁的月光满满当当塞满了整个盆地,石头重新焕发生机。他脸上充满着欣喜,大步流星地开始仔细观察这座岛。然而他却无法探索到任何秘密,见到不同的世界。他的开始变得焦躁,耳畔又重新传来父亲的呢喃,这时他突然看到中心两个空洞突然迸射出辉光,从岛出发,只是一瞬间就逆着重力向上,跨越空间上难以逾越的距离连接上皎皎明月。
罗杰走到空洞前,看着散发出光芒的洞口心情感到无比的宁静,这种宁静正是他短短一生所不断追求的灵魂的归处。他不断从一处他乡漂泊到另一处他乡,直到那些颠沛的岁月都变成不可触摸的回忆。他不断向前走去,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月光浸染,全然没有听见远处船长的大喊。他的全部精神力量都被摄取,以致于无法感受外界的一切。他像当初离开家乡一般坚毅地踏上归途,他小小身体里的悲欢离合连同沉甸甸的时光都被锁于此,那些重要或是不重要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在他投下深渊的那一瞬间,船长相信他是宁静的,因为船长看到他身上老虎的纹身在月光下像廉价的颜料一样被洗掉,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阴郁,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平静。
罗杰深陷于此,就像本该如此,就像是早已写下的故事的注脚,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