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城 第三节 远大前程(2)

“艾酒哥……”帕娃欲言又止。
“怎么了？”
“唉，其实昨天……我就以为自己做不下去了。”
“……”
“干着干着，头慢慢痛起来，不知不觉又发烧了。”
“……”
“胡安他们都不支持，但我注定要做一辈子的奴隶吗？好想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思考，好想好想离开这里！”
无言以对，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呼呼——”一阵大风把圆凳吹得东倒西歪。
“嘿，穷鬼们，还在呆头呆脑地干活啊！”院子外传来令人讨厌的声音。
是托比和邓姬，一个黄毛小子和一个大辫子小姑娘！
“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邓姬显得很不乐意：“赶快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刚想走，托比看见了小钱袋。
“哟！这不是李伯叔家的小绒球吗？”
“啊哈，到处找不见，原来是你们偷了。”
小钱袋受到惊吓，急忙躲到树后。
“我……我们没偷！”帕娃解释。
“还狡辩，我要告诉李伯叔，让他把你们都吊起来打，哈哈！”邓姬似乎找到了乐子，她巴不得把人折磨死。
“你敢！”帕娃愤怒。
“你不配跟本小姐说话！”

我想了想，恳求道：“求二位千万别告诉他。如果能够保密，我俩愿意当牛做马服侍你们！”
“哈——哈——哈！”两个坏蛋笑得合不拢嘴。
“这话已经没用了，你们就等着挨打吧。”
“走，去找李伯！”邓姬拉住托比的胳膊。
“等等，不是先说去看歌剧吗？”
“是哦，我光顾着高兴了。先去剧院，再来收拾他们。”
“遵旨！”
二人迈着懒散的步伐离开，我和帕娃这会彻底呆成木鸡了。说起暮淞贵族，那每天都是吃喝玩乐，挥金如土，对奴仆佣人呼来换去。再说到歌剧，这辈子我只看过一次，那是老镇长在新年时请了南来的演员，免费给穷人们演出的。哪像上等子嗣，随口就来。托比有时倒会搭几句腔，嘲笑我们，而邓姬却是嫌晦气，想方设法来整人。这不，小钱袋的事他俩绝不会就此罢手。
“可恶！”我一拳打向地面。
“怎么办，还继续做吗？”
“没那个必要了。看看这些歪把式，你觉得能过周耙金那一关吗？”我一脚踢向帕娃做的凳子，砰地全散架。
“对……对不起。”
“没有你，我根本做不完剩余的七十张！”
“……都怪我。”
“唉，怎么都于事无补了。与其死在这，还不如反抗，或者一起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