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 第一章·白花(4)

“这么小的地方，他们的棍棒施展不开的，很容易伤到自己的人，所以才敢去像这样反击他们。之前都是对着空气，但是……这次真的杀掉人了啊……这么隐蔽的巷子大概不会被发现吧……”
虽然很隐蔽，但是巷头流动的人影让洛渊感到不安，仿佛全部都被人注意到了一样。
他回头看向害怕得颤抖的露时，迅速抓住他的手，飞快地跑出这个巷子。在街上也冲撞开许多次人群，朝着教堂的方向跑去，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刀。
回到教堂里，露时直接瘫倒在地上。洛渊跪向残破的神像，祈祷起来。
那四具尸体一直徘徊在洛渊眼前。他这是第一次用刀，就直接杀掉了人。
露时望向洛渊。感谢他救了自己，却不敢直视他杀人的事实，有一种以安慰来报答他的想法。
“那个……他们是恶人，你这样做……不能算是滥意杀人吧……”
“可是……或许仍然有人是在爱着他们呢……这样一来，会不会……他们身边的人……会伤心啊！虽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人境遇一般苦难，没有什么亲属，也对我们威胁。但是……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啊……”

洛渊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跪在神像面前不敢抬起头来。
这个下午，洛渊在祷告中度过 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露时注视着洛渊，一遍一遍聆听者他的话语，仿佛祷告是为他而做的一般。阳光洒落在洛渊身上，意图帮他洗去罪孽。
在附近的丛林里，一人关注着这里的情况。同样聆听者洛渊的祷告。
入了夜，洛渊才缓过神来，到露时的身旁，抚摸起他的脸。
“你……可以一直陪伴我么……在今后的日子，请你……和我一同生活下去。”
“可以的。还有那个……这几天……承蒙你的照顾了。”
洛渊抽泣起来，抱住露时，扑倒了他，爬着哭了起来，因为这份恐惧而哭泣，因为与露时在一起的心安。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接受我呢。”
“今后的路，也一起走下去吧。”
之后的每天，他们出门时都带着刀，搜刮更多的口粮，贮存起来，在教堂中安度了几日。
露时问到洛渊：“我们是不是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生活呢。”
“会的，很快就到了。”洛渊这样回答他。“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带上吃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