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眼神,是我甘愿殉葬的人(3)
真的……他晕血。
荆轲深深一揖,从容不迫道:“我等二人皆北蛮夷鄙人,未曾见天子,故而震慑于天威,还望秦王勿怪,此次奉燕太子之命,诚心归顺,特取樊於期头颅和燕云十六州之地以表诚心,还请大王亲自查看卷轴。”
“呈上来。”隔着琉璃冠冕,秦王嬴政不喜不悲,连声音也平静到不起波澜。
别啊!秦王!不要!
阿银在卷轴中仰天长哭。
荆轲手持卷轴,面色沉凝似水,一步步踏上台阶。
秦王嬴政缓缓翻开卷轴。
荆轲屏住呼吸,阿银则胆战心惊。
图穷匕首现,阿银还未看清一切,天旋地转间,被荆轲拔出匕鞘,荆轲抓住秦王衣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刺向秦王。
千钧一发之际,秦王甩袖而起,狼狈地绕过柱子。
殿内大臣大惊失色,按秦律法,朝堂之上,群臣不得带兵甲器械,而士兵在外守候,非诏不得进,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宣诏。
眼看便要得手,匕首不知因何战栗而发出“嗡嗡”的抵抗声。
侍医夏无且用药囊袭中荆轲大臂,这把淬了水银剧毒的匕首从荆轲手中脱落,不争气的插在了柱子上。
秦王嬴政趁机抽出长剑,一举砍断荆轲的右腿,将荆轲狠狠踹向台阶下。
继而面色凝重地收起长剑,秦王扫视一圈,声音冷傲如冰:“将这二人押入狱里严刑逼供,孤本想暂且放燕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人家不领情。既是如此,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三
是的,千钧一发之际,阿银又晕血了。
他是个不合格的毒药,非但没能杀掉秦王嬴政,还晕倒在柱子上,被秦王捡了回去。
是他丢了水银一族的脸。
当阿银醒来时,发现秦王嬴政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身体看,准确地说,是端详着匕首。
尽管如此,阿银仍是老脸一红。
此刻的秦王嬴政只穿了件寻常中衣,端坐在案前,卸去了繁琐的冠冕和玄衣朝服,看模样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但他剑眉挺秀、星眸似渊,这样坐着,心思如沉渊大海般深不可测。
阿银忽觉腹部丹田有些凉意,一开始还觉得比较舒适,但越来越凉,越来越冷,先是丹田,接着这种冷意感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