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境》八 灯火阑珊(2)

“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欢迎光临。”机械臂说罢，缓缓上升，只留下另一条在原地。
我看着艾琳坐在我的对面，她的目光游离不定，就像今天中午见到的小希尔。不过我相信她绝对是有什么事正在犹豫着不敢对我说。
“两个月了，已经不敢正眼看我了吗？”我把双臂支在桌子上。
“才不是！”艾琳温怒地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那咱俩不会就这么尬在这里吧。”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窗口裂开，两杯饮料被地盘拖到桌子上。
“我也接案子了。”艾琳拿起一杯火红的苹果汁，瑞安拿起沉郁的蓝莓汁。“感觉怎么样？压力大吗？”
“证据确凿，没有什么挑战性。”
“告谁啊？”
“游戏公司。”
“什么！你告游戏公司？”瑞安杯子都没拿稳，“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估计两天后开庭，你会来看这场官司吗？”
“吃饭是为的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瑞安笑起来。“哈哈，想你是心里的事。你别菲薄自己行不行？”艾琳伸出爪子摸摸瑞安的脑袋，“大家下了班都去玩游戏了，我不喜欢，就没去。”她接着说，“这四年，变得太多了。”艾琳说完，看着窗外，窗外的市政厅，塔尖有光晕时不时的散开。
“嗯，变得很多，但我们可以接受对吧？生活不易，谁都想发泄源自生活的不满。游戏公司做到了……并且很成功。”

“我不喜欢。”艾琳托着下巴，撂下这一句话。
“最近……过得好吗？”瑞安的声音变得很温柔，艾琳听后，放下爪子叹了口气。“还是那样啦，每天上班，坐班，下班，回家睡觉。独自生活，没有任何波澜。”
“两天后，给我发时间，我准时到场。”
我跟艾琳聊了很久，因为我跟艾琳是同一届毕业的律师，她说她父亲不愿意让她做律师，于是处处阻拦直到今天才认同了她的律师梦。我真心为她感到喜悦，也为她担心。因为她的第一场官司面对的是整个城市无限膨胀的新星，我害怕她因此被这个世界欺骗。同时我也相信艾琳是有能力打好这一场官司，她很强，她在各方面的测试都是优良。我为她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商业街的尽头。天上落下了雨滴，我把伞交给她，因为要下雨了，我有防雨的风衣，而她没有。我戴上帽子，看着她撑着伞消失在霓虹深处。四周行走的动物有的戴上帽子，有的撑起伞，他们的脚掌粘连着雨水，踏雨的声音嘈杂错乱。
兴许是对未来的迷茫，我矗立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只动物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