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3)

“坤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顾谨言低下头，试探性的问出一句。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羊毫笔，也不抬头，只是缓缓地问道：“来了多久了？”
“再有一个月就满六年了。”
“兄弟们可曾亏待过你？可有过什么大的摩擦？”
“不曾有。”
“你确定吗？”老人突然抬起头来，满是鱼尾纹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凶光，仿佛两把匕首，把顾慎言的心捅了一个对穿。那鹰隼般的眼眸中，有愤怒、惊异、怀疑，更多的，是浓重的杀机。
暴露了？什么时候？顾慎言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淡淡的回答：“坤哥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说着，他脱去了上衣，露出了坚实的胸膛——大大小小的伤疤爬满了全身，“请坤哥明鉴。”他指着腹部的一道足有二十五厘米的狰狞伤疤说，“三年前，中越边境，我送货遭到黑吃黑，整把刀插进去，我一直到回了组织才拔下来。”“这一次。”他又将后背对着老者，“一块整玻璃碎在我身上，扎的像刺猬一样，我一声疼都没喊。”最后，他摸着胸口的一个小小的伤痕，“坤哥，这是为你挡的一枪。”
老者平淡的听完顾慎言的倾诉，突然慈祥的笑了。“阿言啊，你不要误会了，我是绝对相信你的。最近老是有人在说你的是非，我证实一下。啊，人老了，胆子小了。”

“谢谢坤哥信任。”
顾慎言转过身，缓缓地退了出去。转身的一瞬间，他从镜子中看到那个女人，给他打了一个手势。
四、
晚上十一点。
“你白天给我打手势，有事吗？”
“坤哥过一段时间会给我们两个派一个任务。一批很重要的货，什么意思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为什么要专门告诉我？”
“......”女人咬着嘴唇，显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顾谨言绝对不会上当。她从前亲手用刀在一个对她动手动脚的人身上割下无数的肉片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你真的还想跟坤哥干吗？”
试探吗？还是真的要背叛？顾慎言被这突然地一句话搞得晕头转向。疑惑的看着她。
“我受够了。”女人突然叫了出来，“没完没了的猜疑，他的生活里就只有生意和忠诚。我和朋友出去蹦迪都要受到监视，凭什么！我是他的秘书，不是他养的金丝雀。我不要跟他干了，你呢？”
“你找到下家啦？”
“嗯，就是这次交易的杰哥。这次的货就是我们的见面礼。”
“我有什么好处？”
“这次的货款，我分你四成，另外……”女子说着说着，把身上的长裙渐渐脱了下来，“还有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