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此入江湖10(2)

走到客厅，小九正抱着一袋薯片“喀嚓喀嚓”地嚼着，看见林鑫出来，含混地打着招呼，“哟，鑫哥儿睡醒啦。”
看他吃得正香，林鑫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加上本来就饿，于是一把抢过袋子，伸手抓起一把塞到嘴巴里。
“哇靠，这么暴躁。”小九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屁股往后挪了挪，不过手却是贱兮兮地伸过来妄图抢救出来两片。
“滚一边去。”林鑫一脚蹬开小九。昨晚发生的事对林鑫来说震撼太多太剧烈，以至他一直没能抽出思绪来细想。现在细细推算，昨天种种，应该都是小九和诚哥一手安排，想来也是得了老头子的授意，目的不言自明。所谓的成人礼，不过就是让他见识一下他们世界的一角，为自己以后接手事务做铺垫。
其实他不怪诚哥和老头子，他们行事风格一向如此，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过程都不重要。若是对别人，小九这么做他也不会奇怪，可昨晚种种，小九居然连个暗示都没给，全程都是旁观看戏的姿态，这让林鑫觉得无比陌生。曾经他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和小九都是会站在一处的，即使有一天，他们要叛逃老头子。可是没想到……
小九从林鑫的神情变化上猜出了林鑫的心思，他叹了口气：“鑫哥儿，咱们是当初被老头子领回家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的人。我这人吧，不像你，有理想。我不想活出人样，我只想活的舒服。这个圈子，哪有人啊。想当人的，都死绝了。鑫哥儿，我不想你死。”

他顿了顿，从沙发角落摸出一支烟来点上，深吸了一口道：“这些道理吧，其实你都懂，可你就是不愿意面对。鑫哥儿，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老头子给了你这么多时间，等了你这么久，他耐心会耗光的。有些事，你还是及早看清的好。”
林鑫闭着眼，他不想听，也不想看，他只是默默咀嚼着薯片，似乎咀嚼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他细细地品着口感和味道，同时也拒绝着此刻的外界。
小九看到这样的鑫哥儿，摇了摇头，抬手拿起遥控器，换了个美食类节目来看。
周一，寝室门卫拉住林鑫，说有一封他的信。林鑫看了眼信封上的署名，是白艳。
这年头写信的人真的不多了，白艳的字潦草娟秀中透出些许硬朗，跟她给人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林鑫默默读完了信，然后烧掉，就像从来不曾看过。不管白艳有着怎样的曾经，那些都已经过去，而他，还要继续生活。他不是能对生活翻覆手的人，有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只能学着接受。小九有句话说得很对，我们总得活着，难不成要被自己逼死吗。
周三，农历十月十日，良辰吉日。老头子带着元稂海哥梅姐阿飞阿毛胖虎玲阿妹鑫哥儿小九在总堂堂口上了香磕了头，林鑫就算是正式入了行了。按照规矩，他有一周的时间，来交份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