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日一样的日常(2)

转过来的脸正如陈梦华猜测的一样是个女人，那张脸约莫有着二十五六，长得很美，而最让他诧异的是女人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着与陈梦华死气沉沉相反的坚毅。
陈梦华略有惊讶于女人的眼神，但也没有停顿地微微点头致意。
那个眼神坚毅的女人在看到陈梦华的点头后也就将身体转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默，二人没有任何交流。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公交也迟迟不来。
突然陈梦华听到前方那个女人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
“先生，您这次是去上前线吗？”
虽然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但陈梦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被问了无数遍了。
女人可能是觉得陈梦华没有听到，于是转过身来，那双坚毅的眼睛看着陈梦华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先生，您是准备去上前线吗？”
陈梦华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女人也没有继续开口，但依旧没有转过身去，还是用那双充满坚毅的眼睛看着他。
陈梦华沉默了许久，好像是被女人那股倔劲和眼神中的坚毅打败了。
他开口道：“我不去。”
女人听到陈梦华的回答后，眼神中除了坚毅又浮现出了不可思议后又转换成愤怒，但女人没有将愤怒掺杂到话语中，继续冷静地问道。
“先生，您为什么不去？人类都快死光了，而我今天正是去前线的。”
陈梦华看到了女人眼神中那股子愤怒，以为会遭到往常回答带来的谩骂。但他令他惊讶的是女人的话语中却没有带着愤怒，依旧十分心平气和的问话。

陈梦华那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女人坚毅的眼睛，慢慢地说出了他的回答。
“我要活着。”
不等女人正准备继续开口询问，陈梦华继续说道。
“我答应了我的父亲，要活下去。”
女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问道：“您的父亲？”
“他死了……”陈梦华死气沉沉的眼睛中带了些许悲意，“他是退伍多年的老兵，但在面对入侵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申请回伍，那时我14岁。”
“他临走前告诉我，让我别上战场，要活下去。上战场的活就让他们这群士兵去做，小孩子就该在后面好好等着前方打了胜仗的好消息。说是有着我在后方，他也好有精神去打个胜仗回家。”
“可第二年，我就得到了他失踪的消息。上门送消息的那个军官说没有找到尸骨，但说不定还活着，只是暂时失踪了。我知道，在那个绞肉机一样的战场，失踪就等于死了。”
陈梦华的声音中带了似哽咽，“但我还是有着希望，说不定就真的是失踪呢？”
“于是等了4年，到了18岁适龄入伍的时候。但想到父亲说的话，我就拒绝了入伍的招募。等待着有哪一天可以得到他的消息。”
“即便这之后被不少人谩骂鄙夷是懦夫，是胆小鬼……”
“到如今已经等了整整十年，可父亲还是了无音讯。今天是我24岁的生日，但今天过后，我可能就等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