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之梦 013：现在的你(7)

“确实有点逻辑，或许真是这样。”
罗文点点头。
“那么现在又有一个问题，假设你身上的某个细胞被另一个完全相同的外来细胞代替了，这个‘你’还是你吗？”
“当然。”
“假设你身上1%的细胞，10%的细胞，20%、50%、80%，直到你身上的所有细胞都被替换，这个‘你’还是你吗？”
罗文：“我不知道......也许有个分界线，也许没有。”
“回到之前的问题，你和复制品的区别在于你是原装的，那么假设你原装的身体在原子层面上被彻底分散，经历一个死亡的过程，然后在重新组合到一起，这个‘你’还是你吗？”
“注意，重新组合后，你还是原装的，并没有替换任何一个原子，它们是一样的。既然复制品不是你，那么重新组合后的你，也不是你，因为你依然缺少某种因素。”

“所以说......原子被代替的我，和重新组合后的我，同样不是原装的。”
“我是否是我自己，取决于...连续性？”
罗文有被震到。
“没错，看来你明白了，你是一条链条，一条不断重叠的由记忆、人格、物理表征形成的链条。”
“你不是一组数据，而是操控数据的主脑，你不是一堆原子，而是告诉这些原子如何组织的指令。”
“你不是物理世界中的你，也不是精神世界中的你，你是一个故事，一本小说，一个不断更改的主题。”
“内心的意象。”
“也可以称作...”
“灵魂。”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指了指脚下。
“这里是...我的意象？也是我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