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是碧蓝（41）——转折(2)

天空翻滚着的乌云中传来了阵阵雷声，不消一会儿，狂风伴着大雨便已经来到。密集的雨点将两位舰娘的舰装淋得湿透，也同时遮蔽了光学观瞄设备的视线。塞壬的舰艇的身影在雨幕竟然一时模糊起来。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塞壬人形实体总会伴随着气象学上无法解释的风暴出现，甚至一些高级塞壬在作战中能够利用气象条件作为掩护——然而这也不是绝对的。
至少此时，风雨没有偏袒任何人，一视同仁地阻碍了战斗双方的光学观察。
“这里是比叡，电探信号稳定，火控设备良好，火炮机械装置良好，动力良好。反击，以敌先导舰为1号舰，1至5号由我负责。你集中处理队尾，好吗？”
“这里是反击。雷达信号强，各机械、电子设备工作稳定，随时可以执行命令。”
“解散队形，全力发挥吧！”
风涛中的舰娘各自寻找着波浪之间的间隙穿梭而过。雷达已经为她们表明了大致的方向，轮机输出着澎湃的动力，而暴雨则将她们的踪迹隐藏在天地间白茫茫的幕布之中。由塞壬召唤而来的风浪非但没有阻遏两舰行动，反而像是她们在驾驭着风浪前进了。如此高超的行动技巧足以让任何人类瞠目结舌，让任何舰娘赞不绝口——但是在这茫茫大海之上，也不会有哪怕一个观众来欣赏比叡和反击的精妙舞蹈。

塞壬舰队慌乱的炮火在比叡和反击头顶掠过——失去目标的塞壬量产舰甚至没有了组织齐射的定力，一阵又一阵毫无章法的炮击向着比叡和反击原先所在的位置射去，除了在海面上制造更多混乱外毫无作用。不一会儿，中口径副炮也加入了炮火的大杂烩，明显塞壬已经意识到对手正尝试着逼近，然而试图用副炮阻拦战巡的冲锋就宛如溺水者寄希望稻草挽回生命一般痴心妄想。
“比叡报告，12000码，预计11分钟后突入敌编队附近。敌人火力混乱，尚无有力抵抗。”
海面上的作战一帆风顺，而指挥潜艇“岭蓝08”号内，西园寺绮女也终于找回了一点作为支队司令的镇定。
“你……就这么相信他？”西园寺扶着额头。她一贯将冷静作为自己最大的优势，但在战场之中她的面具已经不止一次地破裂了——反倒令她稍稍习惯了一点战争一线的压力。
哪怕这个“一线”不过是呆在最为安全的指挥潜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