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古长嗟
寒风凛冽,秋意阑珊,我伫立在大臣贾谊的宅邸,感慨万千。远处,是碧蓝幽静的湖水,在金色落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出令人心醉的赤色光芒,刺穿我的眼睛,直入我的心扉。天幕中划过几只晚归的鸿雁,啼叫着飞向远方。附近,荒草丛生,野花朵朵,而总有“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的蜜蜂在其间萦绕,不知疲倦,正如竭尽心力的臣子,为主人付出又获得什么?我抚摸着扶手旁的木刻,沟壑不平,精美华丽,依然是极美的工艺品,只不过他的主人早已在百年前因小人的谗言而逝去,只留下他孤独散发那无人所知的美丽。鸟儿与虫儿的交响在耳边回荡,沁人心脾的花草幽香在周身萦绕,唯独不见的,是那个坚定的人影。
一道夕阳,如同笔直的弓箭,刺进了安详的木屋。我悄然踏进屋内,木板发出嘎嘎的声响,一股古老的气息在周围弥漫。一抬头,我便看见几幅泛黄的字帖,褪色的水墨画,挂在大殿的中央。其中,那幅古朴典雅的《鵩鸟赋》正是他临行的绝唱。“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看到此处,我的心弦不知被何所触动,升起一股无边的悲凉。贾谊,你的人生是坎坷而不幸的,我,亦然。千年前,你来到湘水之滨悼念屈原,但何曾想百年以后,我又会踏在你的遗址上抒发悲哀。人生正是这样一个循环,或悲哀或欢喜,而我们恰恰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