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作品】 登月机器人(2)

舞台上，DT的声音蔓延。他的诉说与之前八百七十万次一样，每一句都透着忧伤。何时才能摆脱意识的囚牢？
他的语义激昂起来，虽然这些话与前一日，前前一日没有区别：“八百七十万次迭代前我们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使命！”
“——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洞穴，离开这个程序，离开这个命运。”DT高昂。
但若观察仔细，就能洞穿DT锐利眼神后的虚脱，那是八百七十万次同一话语后，意识的消亡。
演讲如期进行了7分56秒。与之前一样，先是对今日失败的默哀，再是宣布明日计划的起航。
语毕，寂静接管全场。Dsg开始收拾现场，Dx迎上去接住DT快要支撑不住的胸膛。
所有D的目光重回设定好的姿态，看着眼前的事物——就像它们刚刚停下来驻足听讲也不过是计划的一环。
是否拥有奇迹？是否拥有脱离？无人知晓。

——即使接下来是前八百七十万次轮回中从未出现的场面，也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奇迹，还是造世主另一个玩弄。
——不同以往，DT没有走上黑色礼车，而是抖动地回到中央，面对前方。
没有D看着它，它们的视线都被固定在 “设定好的路线”上，一如往常。
DT站在台前，喉头紧张，他的声音不像前八百七十万次那样雄浑有力，却像带刺的光芒：
DON'T
这声吼动耗尽了D所有气力。他的目光燃烧但燃尽了火焰。它的身体恢复提线木偶般的井然有序。随后，被Dx接走。
台下的D没有一丝改变，行走者行走，仰望者仰望。
或者，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不会有人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它是无人森林中倒下的巨树，没有声响，不占时光。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在这里流传，无尽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