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母亲1(2)

暑假的农村生活风平浪静，直到有一天，小明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被妈妈锁在房间里，推倒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小明在数十年后问起母亲，当初为什么要打小明，母亲只是说小明当时玩火把被子点燃了。可小明清楚地记得玩火那件事，而且玩火后的惩罚并不是被关在房间里暴揍，可能小明的妈妈太忙了吧，忙到连打小孩的原因都弄混了。小明从那次被母亲暴打一顿后，开始有了奇怪的想法：妈妈不是说最爱的是自己吗？为什么不爱自己的爸爸都不会打我？难道表达爱的方式是殴打吗？之后，小明开始变得有些叛逆，变得不那么信任了。小明的母亲一米六出头，肩膀很宽，在那个刚刚能吃饱饭的农村中，算是比较强壮的妇女了。
渐渐地，小明长大了。成长的过程中，小明的叔叔、姑妈很少来家中做客，偶尔的几次，妈妈总是在午饭时间使眼色，让爸爸带他们去外面吃，自己当然不会陪同。小明觉得很尴尬，替爸爸感到尴尬。
小明高考考得还不错，被一个还不错的一本大学录取。为了庆祝宝贝儿子考上大学，爸爸决定带小明和母亲环渤海旅游，先是济南，然后去烟台，之后坐船去大连，再去北京。十来天的旅途中，小明见证了父母无数次的争吵，互骂脏话，为什么不离婚？在烟台的一个旅馆中，小明一家三口住在一间房子，小明洗澡的时候忘记拿毛巾，让母亲将毛巾递进来，并再三嘱咐，开个门缝递进来就行了，小明很害羞，躲在门后，把一只手伸出去。小明母亲说：“我从一匝长把你养这么大，什么没见过，我倒要看看长得什么样。”小明母亲大力打开浴室房门，小明母亲力气很大，正面递上毛巾。小明很生气，但同时又不能表现出来。小明心想：母亲常常说“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她难道忘了吗？从小父母和老师就教育自己孝顺，父母生养子女十分不易，好吧就原谅母亲吧，虽然小明依然在生气。

在之后的几天旅途中，小明时不时地会想起这件事。
小明大学第一个学期结束，寒假回到家中，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大学的见闻，大城市里的见闻，炫耀着学习到的高级知识。是的，小明从小就被教育学习知识是最重要的，小明也深深地认同。小明的炫耀使得文盲母亲感到骄傲，又同时感到不安。母亲对小明说：“小明现在长大了，要去大城市工作了，要把老妈子丢掉了。”小明感到有点生气，一方面是母亲破坏了自己炫耀的气氛，另一方面是对母亲的话感到疑惑。小明自认为饱读圣贤书，对社会道德了如指掌，怎会不知孝顺这件事。小明没有直接对母亲作出保证，而是故意说“我就是要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