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拾壹

大雪突然袭卷了小镇。低飞的灰色阴云蒙住天空，大风在烟囱边怒吼，在森林里追逐旋卷的雪花，发出凄厉的呼号，吧里的两个人默默地听雪落下的声音，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说……”那个抽着烟卷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这几年，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说。“没什么大风大浪，日子也就舒坦了很多。”小山代轻松地说着，眼里掺杂着一丝微妙的自豪感
“在吧里打工这么多年，你应该见过不少客人吧”
“不仅如此，店里还有不少熟客。今天雪下得大，估计也就不来了。”
“你平时都怎么接待客人？会和他们说笑吗？”
“要是不懂得说笑，哪还会客人上门？你我现在不就是这个处境吗？”她匿笑着，波浪形的头发垂在肩膀上荡漾。
“我嘛。虽然现在是名副其实地坐在这里，但我大概不是什么单纯的客人。”男人抿了一口酒，又将烟卷上燃尽的烟灰点在烟缸里。
“你想说什么？”
“也是，过去五年了，你大概也忘记了‘meolato’。”
小山代困惑地看着他，一时想不起来他所述的这串英文的意思。
“别这样看着我啦。meolato是一个由文字社创立的组织，虽然不是很有名。但、有趣的是，这个组织专门收集一些不起色的小作家的作品，经过审核和改编，整理出来的文献在圈里能卖个好价钱。去年我参加征稿的时候，因为害怕文稿一投就石沉大海，所以看到街头的海报之后，我心血来潮就加入了meolato。说起来那可能是我的辉煌时期，天崎社的党派找我很多次，商量的改编和售卖价格都要比别的社高人一筹，当时我还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所以还专门找你确认了一下，你那时似乎也不以为然，因为那时你还是个有正经工作，有正常收入的姑娘，思想保守些，不会相信这些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