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的狗(2)

这米家红火了这些年，家主倒是养了不少怪癖，譬如他钟爱狗。他家的狗，他门客家的狗，他都看着欢喜。也因此他门客中养狗的便多了起来:那韩家养了条细长的狗，长的想条棒子；赵家养了条老公狗，唤做三儿；蔡家养了条泰迪，中看不中用。米家自己便更厉害了，家里养着五花八门、各种地方跑来的狗。这狗也都是机灵的很，都很会叫。
我家便不善此道，养不来狗，倒是有那么几个倒不如狗的败类爱咬自家人，后来也基本被家主扫干净了。就此后，本家便繁荣了不少。瘤子吗，谁手上长着他能干好活儿，切之后快。
说来倒真巧了，这两天我逛街便总能遇见那米家的狗。 初见时可真是吓得我不清:那是一条肥硕的癞皮狗，我记得它被唤做“蓬佩”，短小的四肢撑着臃肿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四处看、到处叫。它叫的凶极了，除了牵着它链子的米家家主，它对谁都会叫上两下。尤其对我，叫的格外欢腾:它撕扯着声带，竭力地扯开它的嘴，从喉咙深处喷出它编造好的声调，听起来那样的可笑。但我又不敢上去踹它，听说它可咬死过一个可怜人，倒不是它的本事，是牵着它的主子带着太多狗。

我看着“蓬佩”，禁不住地颤抖，一条狗竟然这样机灵，还懂得该对谁叫、不该对谁叫；对谁可以叫地凶、对谁吓唬两下就行；谁可以要死，谁连看都不要看。这简直唬得我够呛，但仔细看看这“蓬佩”，看这个鬼样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这般智力。再看下去就明白了些，这牵链子的让它对谁凶它对谁凶，让它咬谁它便晃着狗身子，就算滚过去也要咬上一下。嗨，说到底还是一条狗，一条不会叫的狗。
是该剁了这牵狗的人，还是该缝上这狗的嘴，似乎都挺解气。就是......少了那可怜人来看。
（借狗隐喻，不要多想）
 卿纵万里仗旌节，他乡异土，怎肯葬忠骨。
 君已安然长梦去，月朗星疏，万人空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