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闲人28(3)

片刻后，一个头发微白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他诧异地打量着陌生的访客，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院长，是我，末末。”魏离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头上的几根白发。
“末末？”男人凑近魏离，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庞。
片刻后，男人拉开距离，再次将目光投向魏离，露出了微笑。
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眼泪也就出来了。
“臭小子……你回来了啊……”
魏离上前抱住男人，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道：“对不起……”
夜晚的屋子里，男人和收拾干净的魏离坐在一张支架桌子旁。桌子上面放着几盘小菜，还有一瓶白酒。
魏离端起酒杯：“院长，我敬你一杯。”
男人笑着也举起酒杯。
两人的玻璃酒杯在空中清脆一碰。
停了片刻，才分离开来。
男人饮尽杯中酒水，抄起筷子，夹了几缕萝卜丝，送入口中咀嚼。
“这下……不走了吧？”男人将菜咽了下去，才缓缓开口道。
“不走了。”魏离也将酒水饮尽，再起身给男人的酒杯斟满，也将自己的酒杯添满，然后坐回位子说道，“回来帮帮你，不想让你那么幸苦了。”

“呵呵……长大了……”男人笑了笑，将酒水再喝光，长吐了一口气，“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去看看她吧……”
“好。”魏离笑着起身，再给男人倒满酒。
秋日里发白的阳光，和着天空尽头的灰白，模糊了视界。
齐膝高的花海中，一个面孔干净的白色毛衣青年蹲在一个土丘前。
土丘前竖起的木板上面，刻写着“魏离”二字。
“丫头啊，我回来了。”青年看着木板上面的名字，慢慢盘腿坐了下来。
“世界很大，比我们原先想的还要大。地图上看着不大，但是走起来很费时间的。”
“我遇见了很多人，像当兵的老八，上学的姐弟俩，扫大街的老头，做生意的老板，开酒吧的姑娘――你别误会啊，我对她没意思的啊！还有读大学的李小小，当警察的姐姐，路人甲董董，还有好多好多……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故事很长，我以后会慢慢讲给你听的。”
“我想明白了，我还是要做点什么的，我不能再当一个人了。”
“还有啊，丫头，我很想你。”
花海的一边，跑过来几个孩子：“阿末哥哥，我们要去给敬老院的爷爷奶奶表演节目了！”
“好，我们出发。”司马末起身，迎向他们，跟着孩子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