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快】未知循环（上）(7)

但这些，是要付出代价的。
大片大片的树被砍去，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专供观赏的植株；污水一股脑地自工厂的排污管里冲出，污染了清澈见底的河川。商人们只在意电子账户上跳动的冰冷数字，低等的生物则被毫不留情地淘汰——更准确地讲，屠杀。这些，在人类伟大的发展历程中，在人类辉煌的“科研成果”面前，算得上什么呢？
『——神明会原谅我们的，它知道我们是为着更崇高的事业，必不会吝啬这小小星球上的一点资源，因为我们是世间最完美的造物。』信徒们朝着天空祈祷。
可笑，工藤新一想，为了一己私欲，竟能编造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人类大手一挥，这些渺小的生命便从教科书上抹去了，历史上不再有它们的名字，生存的权利，存在的意义，都一同被否定，简单得就像做小学的判断题。
只是……似乎远不止这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多了很多堵“墙”。
偶尔提起儿时的旧事，青梅竹马奇怪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茫然:“新一……记错了吧？”;关西的旧友以前一周一个电话雷打不动，现在只发个邮件，也不再嚷嚷要拉他去吃最近新发现的大阪烧;周围的同事也冷冰冰的，工藤新一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还有，像现在一样，本应是没见过的物种，心底却有个声音提醒着他。
“萤火虫，废了你不少力气吧，怪盗基德？”
“Bingo~”
工藤新一冷哼了一声:“特地用委托信把我请到这里，不会只为了让我欣赏这番美景吧？国际罪犯的工作可真轻松，不像我们警官，天天脚不沾地的——当然，我不介意出去后给中森警官发个简讯，你知道，这耗不了多久。”
说着，工藤新一果断地朝密室的出口走去，萤火虫仿佛知晓他的怒气，匆忙让出一条道来。
“不觉得奇怪吗？”，怪盗基德像是料定工藤新一不会离开，慢慢说着:“像这些萤火虫，书籍上查阅不到它，身边没有人记得它，你我却能准确地道出它的名字，甚至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不是吗？”
“侦探，你应该意识到了，我们正在追查相同的东西。”
工藤新一本就不甚急促的脚步停住了，垂在身侧的手轻敲起节拍——怪盗基德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