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亭】席梦筱风来 序(7)

我现在被你打的起不来了......”林吉快哭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硬茬。“行吧，不为难你。来，你过来。”他向张九泰朝朝手。九泰走上前。“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人，不该这样......”林吉说话的音都带了哭腔。“可以了，你滚吧。别让我看到你。”刘筱亭鄙夷地看了眼，起身拉着张九泰走了。“吉哥，我们怎么办啊？”一个小弟爬了过来。“滚，没用的废物。”林吉气疯了。
“你没事吧？下回出门记得带保镖。”刘筱亭带着九泰来到一家卖小吃的摊子前坐下，“老板，老样子来两份！咱们边吃边聊啊。”
“啊？好。”九泰第一次吃这种小摊，有点不适应，“你叫什么名字啊？谢谢你啊，我叫张九泰。”
“客气什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好揍一顿。”刘筱亭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是张营长的儿子吧？出来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爸带我来看戏。”九泰暗暗吃惊。眼前人究竟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过几天就要生日了，你父亲请了慕阳戏班去唱戏。我没说错吧？”小吃端了上来，两碗馄饨，一笼小笼包，“赵篱是我娘，我叫刘筱亭。你快吃，凉了不好吃了。”

其实张九泰吃过饭了，大概是刘筱亭吃得太香了，他又觉得饿了。他夹起一个小笼包，吃起来。“其实我不怎么爱看戏，是我妈喜欢。我下个月就要去美国了，我们家也要离开上海了，我妈想在离开前再听，就这么简单。”他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他开始吃馄饨。
“是这样。”他从小就长在戏班，怎么会不明白这些，“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江南，有些事情，估计是来不了你的生日。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他看了看身上，只有一把扇子能出手，“我把这把扇子送你好了，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好了。”说着把扇子放到九泰手上。九泰看了看，黑色实木，开了扇，白色绢布上画着几只殷红梅花，一只百灵鸟，背面还有些楷体的字，他也没仔细看。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收到过最便宜的礼物了吧？他心里想道。可他还是十分动容，想着怎么感谢他。刘筱亭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将钱放在桌上，要带他回去，根本没去问他别的什么。
“要开场了，你快进去。好好听我妈唱戏。”刘筱亭带他到戏园门口。
“那个，我想谢谢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九泰拉着他的袖子，问道。
“没有，我没说过救你是要什么。你好好听戏就是对我的回报。况且，”刘筱亭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一抹苦笑，“你是少爷，我是戏子，本就是你高贵，你死了万人祭奠，我死了，只有戏班的人记得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