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Ⅰ.7 间奏其四 烧 穿(2)

我本想找个短工，找着找着居然被介绍到这儿来了。也是，就我这条件，也只能摊到在这种龙潭虎穴一样没人敢来的危险地方的工作了。同样一个清洁工，他们提出的薪资待遇也高出地上那些企业一截，至于为什么，我想我是心知肚明了。他们并没有什么正式的合同，只需要在名册上填上自己的名字、职位，每天工作时间，工作起止时间，由人事部写上每月工资，双方确认无误后贴上防改条，书一合上，就正式入职了。讲究的是信用，但谁又能保证呢？
这里长得五大三粗的人挺多，我这种瘦竹竿站在旁边都不敢吱声。一般见了他们，我都让道或是避开走，交集越少越好。正因如此，组长才把我分配去打扫选手休息室，东西两侧各一个。一般到了晚上10点半，最后一场开打，休息室就空了。我就趁这个时候进去打扫。
看了看手机，5月7日，晚10点20分。今天有些困，便提早了10分钟去打扫，有谁在都随便吧，趁着还清醒赶快结束工作回家睡觉。带着工具走到东侧，仍然是形式主义地敲房门，但这次有人应答。“进来。”我鞠躬进门，“你好，我是清洁工。”思来想去还是不报上姓名比较好。
“哦，那我是该走了。”我让开路，他走到门口，手里的空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

“今天的比赛这么晚吗？”我有点奇怪我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搭话，或许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白背心和那些人不太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新来的吧？我今天回来打表演赛。机会难得，要来看看吗？”
“那你多打一会，我打扫完休息室就来。”
我好像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满口答应下来。
多久没这样了？邀请别人来看我的比赛。今晚的对手，能和硬汉一样跟我多打一会吗？
硬汉和我一样，曾是这里的职业拳击手，也是特质者，特质「铁骨」（Steel bone），能将铁制品融进自己的肉身，如果他没死，估计我的拳头已经打不疼他了。新闻是说他死于车祸，三周前的事儿了，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被谁雇的杀手解决的。硬汉褐色皮肤，光头，不蓄胡须，眼睛不大但眼神凶狠，恃武力而无恐，也就只有少数几个实力被他认可的，能和他聊上几句，这样的人树多少敌我都不觉得奇怪，但不应该会死。
我一边想着一边向擂台走去，半道上就能听到裁判的声音：“……双方选手下场，清洁组请派人上擂台清理，五分钟后开始最后一场，酒精灯和条顿的表演赛！”掌声不断。看来是来早了，点根烟……打火机没油了，去找谁要一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