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一(2)

“都给我住手！”对付他们就不能太温柔客气，孟鹤堂已经有了经验。曾经以为付出的都会有回报，直到孟鹤堂发现，只有从这里离开的——成年或者死去——但没有一个回来的。院长知道他的疑惑后说道：“不回来倒算好的。之前遭过几次贼，我们都奇怪，小偷怎么那么清楚钱放在哪，报警抓到后才知道，就是院子里出去的两个孩子。”
“您会觉得失望吗？”孟鹤堂问过。
院长摇摇头，颇为感慨的回答：“龙生龙凤生凤，我只能负责把他们养大，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他们自己的事。”
“野种！尻！狗娘养的！”那孩子被推得一个踉跄，还兀自骂着。孟鹤堂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喝道：“闭嘴！都哪学来的！”
孩子大概没想到面皮白白净净的青年也会发火，撇着嘴不服气地撅着。孟鹤堂这才仔细打量他，从没见过，六七岁的模样，穿着帆船图案的背心和蓝色裤衩，脚上磨毛了的塑料拖鞋。一头蓬松的卷发，挂到了杂乱的眉毛，嘴角有颗黑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阴鹜的瞪视更显得小。
“你叫什么名字？”孟鹤堂又推了下他的肩膀。
“关你屁事！”男孩啐了一口，再不理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角落坐下。不过在孟鹤堂看来，那只是小屁孩掩饰孤独和无助而已。
“阿婆呢？”孟鹤堂问另一个孩子道。
“阿婆去买草纸了。”
“阿婆一走，你们就捣蛋。”
孩子们一听又吵嚷起来，孟鹤堂拍拍手压低他们的嗓门，像往常一样，带他们玩了会游戏。123木头人时，孟鹤堂背过身当抓人的那个，无意间回头看见那个男孩躲在角落吃吃笑。到底是个孩子，孟鹤堂朝他招招手表示邀请，他又立刻板起脸别了过去。

说起来，孟鹤堂也挺好奇的，听他的意思家里还有亲人，怎么送到这儿来了？临走的时候特意找阿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男孩名叫周九良。
“他老子逮起来了。”刚过五十的阿婆通红的脸膛，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怎么回事？”
“第二个了！”阿婆竖起手指，故作神秘，“之前讨了个老婆，天天吵闹打架，第二年喝敌敌畏自杀了。这是第二个，生了个儿子，也是天天白天吵晚上吵，前几天晚上说是跌倒，后脑勺撞地上磕死了。”
“意外啊？那抓他爸爸干什么？”孟鹤堂问道。
“开始是说意外。”阿婆手掌一个劲往下摆，莫名兴奋起来，“后来发现尸体上很多旧伤，这不，就把人抓起来调查了。”
没有证据，难办啊，孟鹤堂暗暗叹了口气，看样子还真是过几天就会来接他，不用替他担心，也担不着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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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个单纯点的故事，可是人设想要立起来，没有时代背景是根本不可能称为一个完整故事的。算了，不较劲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
想带你们看看，你们出生前的那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