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诗】请君勿死(5)
梨花诗揪着棉被,手无缚鸡之力几乎没有留下几条褶皱,她毫无波澜的眼神和没有情绪波动的表情如同法庭上的审判官一般,让橙留香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对于一个被害者,你怎么能温和地宽慰她你所遭遇的不幸并不是施害者的错?
当然不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是法律已经判决出,这个“施害者”并非施害者本人。
“我......”橙留香犹豫了许久,最后只能呢喃出像是紧张到了极点的小学生才会吐露的窘迫话语。
“让我来猜猜,最后的判决是——”梨花诗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开口,但眉宇间的疲惫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他无罪。而且牵扯上感情的这种事,取证也困难,这个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在不同的人心中,不同的法律显然是能分出三六九等的,为了这样一桩可以压下去的案件而损失一个警署的高级人才实在是不值得,更别提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本来就让这起犯罪变得模棱两可起来。
“其实......”橙留香的沉重心情并没有因为梨花诗的故作轻松而好转,这种说辞和宽慰对于他而言已经违背了自己的信条,不论情节严重与否,不论是否有挽救措施,不论是不是所谓了为了大义牺牲小义,违反了法律就是违反了法律。
只不过很多时候,根据立场的不同,一些违法和犯罪似乎是可以被原谅和宽恕的。橙留香感受着现实,突然觉得自己渺小得溃不成军,他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你恨他吗?”他慢慢开口,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时钟秒针的滴答声。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呢?”梨花诗勉强撤出一个微笑,并不是她故作坚强,是她没有足够支撑微笑的力气,“想让我歇斯底里地诋毁你的好兄弟,亦或是豁达地原谅他甚至出院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