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与发现(5)

“我不是慈善家，我帮过那么多人，很多都不求回报。你呢，一个月三四万的时候风光，如果破产以你的努力找个一两万的工作也不成问题。现在就是你已经到了一个高度，突然让你摔下去你就会说我是算计。那我如果一开始就不跟你说这件事，你现在还在每月工作任务发愁吧。人都是贪婪的，一旦得到了就会觉得永远都有。我对你和对那个赵总一样吗？你是朋友，而他对我来说只是合作伙伴。”小李点了点头，想了想快要回家过年的团聚情境，他拿起来放在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要的不多，原来我垫付的，加上每个月提供信息的两万。”月姐拿着磨豆器走下了楼梯，小李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一口苦涩的原汁咖啡。
月姐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维系自己的庞大关系网和那间不赚钱的店。即使康新街的寿司店不赚钱，也要一直开下去，那是她的念想。她说想要买些猫猫狗狗的计划一直因为忙碌没有实现，广城的大学城和商业街都变得空空荡荡，因为要过年了。都要回家过年，就来店里和月姐说声明年再见。除夕的前一天，商业街上只剩下月公馆还亮着灯，隔壁的水果店也拉起了卷门帘。
“小月啊，又不回家过年啊？去年就没回去，今年回去看看吧啊！”
“您回家不也就陪陪老伴啊。”
“我女儿回来了！刚说的，晚上飞机就到白云机场了。”老孙笑得合不拢嘴，关了店门骑上自己的电车就走。月姐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再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咖啡店，他又想起了去年两个人过年在咖啡店的情形。初一即使家里团圆，他也会来咖啡店看看月姐，陪月姐说说话。年后的那次外聘工作，却让他有去无回，在贵州的医院里他跟月姐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任何情话。

“把店...开下去，你来替我完成摆渡人，直到三十岁。”月姐脑海中浮现这些场景，看着外面的咖啡店信箱，她没有流泪。她走上前，把密码重复输了好多遍，
“21230、21230、21230、21230......我们俩一起守着两个店到三十岁。”信箱打开的清脆声音整条街道都可以听见，从东到西、从星海到广美、从信箱里到月姐的心......唯独听不见的，是天上看着月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