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丨齐花】不枉(10)

两个儿子陪护着齐衡到了边境，见了花飞扬。
此时的花飞扬也已经白了头发，但练武人总比普通人看起来更有精气神儿些。
“飞扬，我来见你二哥。”齐衡如是说。就如同他每日出入花府的那些年，碰到花飞扬时的说词。花飞扬觉得齐衡的到来有点莫名其妙，又觉得理所应当。他二哥一直孤身一人，或许等待的就是齐衡，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唾弃自己老了老了想法神神叨叨的。
齐衡来边境的第一个晚上，花飞扬领着小辈，给来了个接风宴。虽说两家的情分到他们小一辈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深厚，但是毕竟是世家相交，小辈应当相识的。
“想咱们两家也是祖上就有交情了啊，也是很多家规都相近的，”贪杯了的花飞扬掰着指头一一数过去，“······你们小辈听一听，这么多都是一样的！连我们两家自小都给男孩子备上给将来夫人的新婚礼的规矩都一样的，我们花家是传一块玉等着成亲前找匠人雕成镯子，你们齐家······”
“齐家是一枚平安扣。”齐衡喝了口茶，接过话。
“哦，平安扣，说到平安扣啊，元若兄应该是不知道，我二哥走的时候，右手在胸口死死攥成拳，我和大哥掰了好久才掰开的。你猜他握着是什么呢？攥着的就是个平安扣，翠绿翠绿的。”喝多了的花飞扬华业变得有些多，“我二哥连给媳妇雕镯子的玉都能弄丢了，不知道从哪来的劳什子平安扣倒是看的紧。”花飞扬说的红了眼：“我和大哥看他这么看重那个平安扣，就给二哥戴着一起葬下去了，希望二哥开开心心的。”

“飞扬，你喝多了，让花小将军扶你回去歇息吧。”齐衡拍了拍花飞扬的肩膀，招呼小辈散了宴席。
去看花无谢那一天，齐衡换了鲜艳颜色的衣服，大概是想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配得上睡在那里的，正值人生最好时刻的，他的小将军。
花无谢的墓就只有一个简单的石碑，刻着他的名讳。经过边境刺骨的大风刮过多年，刻痕也变得深深浅浅，些许模糊。
齐衡慢慢蹲下，用手慢慢触过每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他展开笑脸：“无谢，我来找你了。”
接过儿子递过来的，专门从京城带来的，花无谢喜欢的点心，喜欢的酒，喜欢的物件，放在那个墓碑前，平常生活精细的齐衡就这样随地一坐，跟花无谢面对面：“你看，我把你喜欢的都给你带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尝尝看味道有没有变啊，你那么挑嘴。”众人听着齐公爷那哄小孩的语气面面相觑。
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齐衡。
“就算味道变了，你也别闹脾气啊，我可是长途跋涉给你带过来的。”
“其实你闹脾气也没关系，总得现在你也跑不了了，我就来这里寻你就好。”
“这么多年未见，你也不好意思对我发脾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