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救赎(6)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尚九熙也不例外。
正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梦想与爱人一个也放不下，都说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可也只有小孩子才坚信自己都会得到。
尚九熙决定请何九华来家里吃顿饭庆祝这个好消息，顺便问问他愿不愿意等他一年，回来之后自己全心全意地跟他在一起。
年少的欢喜最是藏不住，当门铃响起之前的很长时间，尚九熙都处于一种坐立不安的情形中。
何九华拎着尚九熙喜欢喝的柠檬茶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尚九熙
“怎么，请我吃饭不请我进去坐坐。”
说是请何九华吃饭，可尚九熙也不会做什么，只能点了外卖凑合成一桌晚餐。
“九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法国交换了，顶尖的艺术院校。”
“是吗？那恭喜了，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声音听不出悲喜，一如既往淡淡的语调。
“要在法国呆一年。签证护照都办好了，下个星期可能就要走了。”
“九华，还有一件事。”
“说”
“我喜欢你，你……你愿不愿意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好好爱你。”说完尚九熙抬头紧张地看着何九华。
意料之外，没有喜悦，也没有震惊，何九华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菜。尚九熙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捱，难捱到自己眼睛酸痛，四肢酸痛，仿佛自己坐了一个世纪即将石化成一具雕像。正当他打算开个玩笑把这事儿就此揭过。却听见何九华开了口，声音哑得厉害。

他说“熙熙，家里有酒吗？”
（七）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尚九熙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何九华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
他第二天醒来头痛的要死，床头柜上是何九华给他倒的早已凉透的蜂蜜水，而何九华早已没了踪影。
他坐在床上努力回想却也只是徒劳，梦里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一句“你不该喜欢我的”
一定是幻觉，一定。他这样想。
日子过得很快，晚上尚九熙就要出国了，何九华也没有真的失踪。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尚九熙家的沙发上，看着尚九熙屋里屋外的忙活。对于那天发生的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临走前的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
尚九熙抱着一沓衣服扔在客厅沙发上，拿起笔在本子上重重划掉了什么，又把本子扔给了何九华
“华儿，你再帮我看看还落什么没？”
何九华接过本子嘲笑他
“爷们儿，你是去交换不是去渡劫。”
话虽如此，但何九华依旧认认真真帮他检查。
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下了楼，尚九熙强迫症又犯了，非让何九华看看他背包里的重要证件有没有少，何九华听话地打开了背包，一样一样念叨给尚九熙听，都念叨完又慢慢给尚九熙拉好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