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末日荒原上的喷射气流）(2)

但当这样的行为持续过久之后，娜塔莎就感觉到了不对。凭借着那样为了复仇而产生的几乎病态的毅力来不断强化自己的陈宇，却几乎不与他人相处。
特训开始的第五天，娜塔莎突然提出要检验一下陈宇现在的技术水平，要他单独和自己驾驶双座教练机到天上转一转。
一开始陈宇不明白做这样有点多余的安排是要干什么？前几天他并不是没有和娜塔莎队长一同驾驶教练机升空过，但之前都是叫上叔叔驾驶SU27来给他当陪练，进行对抗训练的，但陈宇并没有要拒绝队长的意思，还是接受了她的安排。
和以往一样，这次陈宇和娜塔莎所要使用的教练机是架从克洛尔那儿借来的阿尔法双座教练机，这架教练机机体娇小而有着柔和线条，驾驶室的位置偏低而视野开阔，看上去像一只飞行在云之海的海豚。
陈宇刚驾驶上这架教练机时总是会操作过猛，巴不得她能像J10CT一样能一瞬间垂直飞入云端，因而总是会将其逼入失速的边缘，但现在娜塔莎可以感觉到他的进步——他的操作缓和得多了，更倾向于去适应飞机了。
在塔台的引导下避开己方巡逻机与其他民用运输机的航线后，陈宇和娜塔莎就飞入紧邻高木森荒原的高山山地。娜塔莎让陈宇在5000米左右的海拔高度进行巡航，在这个高度上雪山山顶就在他们的翼梢旁，雾气笼罩之下雪山巍峨而磅礴，宛如披着银披风的仗剑战士，一时引得陈宇从驾驶飞机一事上走了神。

“你看上去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啊……”
“对不起队长我——”
“没关系，是我先说的，你就当作是随便聊聊就行。”
但是陈宇并没有因此就和娜塔莎搭上话，还是保持着平常那样的对于自己所在努力之事以外所有事物的漠不关心与毫无兴趣。娜塔莎手肘抵着驾驶室舱盖框架，手撑着头望向驾驶室外的山景，看着雪山想象着陈宇看到这些风景时的样子。
“接下来在这里做个盘旋吧。”
娜塔莎所说的这里，是一段横向长达几十公里的峡谷，峡谷中的地形落差极大，同一个山体上有着永久雪封带，苔原，高山草地与青翠的针叶林，森林在山风中宛如湖底水草般温柔摇曳，青绿色的波纹在山谷中不断传播，使谷底闪耀着的溪流仿佛流淌在森林组成的海面下的另一个次元中。
但即使山谷底的风景柔和幽丽，山谷上的气流却尤为狂躁，裹挟着山顶上的雪与雾在飞机四周横冲直撞。在这里盘旋时每一点方向上的改变都会受到与之前吹袭方向完全不同的气流的冲击，飞机上下起伏的同时还总是会产生一股非常强大的横向偏转力矩，但不出娜塔莎意外陈宇控住了飞机，保持住了持续转向。
“不错，”娜塔莎盯着山谷底的溪流瀑布喃喃而语，“然后改出盘旋，在直线上做个横滚观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