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院
我一直是一个不迷信的人,可自从蔡老大死了后,我家里就开始有不少怪事。
蔡老大是我半路认识的一个哥们儿,认识的时候俺俩都不算年轻了。我家院里栽了一颗大槐树,蔡老大闲的时候喜欢跟我一起坐槐树低下扇着扇子聊天,春天生槐花的时候,蔡老大也喜欢往我们家来蹭,也不是白蹭,还带点他自家种的香椿叶给我。
后来蔡老大得了癌症,晚期治不了了,据说最后他也没来得及见他儿子一面。蔡老大他家孩子本来就工作忙,很少回家看他,常常三四年都没回来一次。那天我在路口听到那医院里打杂的王婶说,那蔡老大啊,死的时候都没有闭眼。
当时我本来也只是听一个稀罕,除了替这个老朋友伤心一阵也没能有其他感受。后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滴,村东头离我家院不远的养猪场的猪突然生了场瘟,猪场里的猪死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而以前,养猪的疤眼儿(他眼上有道疤,所以叫疤眼儿),跟蔡老大活着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儿。蔡老大当初是卖菜的,但他还想揽下卖肉的生意,但疤眼儿不同意,把肉供给了另一家,这两家就这样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