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金】飞鸟泡沫(2)

壁炉里的火光映照在小孩子的脸庞，柴薪也因干燥的火焰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跳跃的火花沿着纸张燃烧，被烧焦的部分化为灰烬。
不过都没关系。
蓝色的梦早就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无数的浪花和闪光的鳞片一起，凝聚成一滴水珠，尔后变成一只白色的飞鸟，它展开双翼，纯白的羽毛随清风落下，在浅滩的水上，泛起了涟漪。
卡米尔向往海，准确的说，是深海。
02
其实卡米尔就生活在海滨城市。
但他去过海边的次数寥寥无几，因为他每天都只是在家，学校和酒馆三片区域往返。
可自从他看过童话后，每周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往沙滩。有时在旭日初升的早晨，万物都镀上一层光辉；有时在炎炎午后，他牺牲吃饭时间去看天与海连成一片蓝色屏障；他甚至有几次在晚上跑去。
繁星与他一同奔跑，身影隐入夜幕。
对于成长期的孩子来讲，这样的次数多了，身体多半是吃不消的。好几次他都因为过于困倦而搞砸了工作。
他对此并不在乎，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在浅滩的礁石上与人鱼述说各自的家乡。
他会说，自己的城市很好，青石板路在下雨天很滑，一不留神就可能摔一跤，但雨水布满在上面的时候很漂亮;他会说柔软的沙滩踩上去很舒服，贝壳点缀在金色的沙子上，显得格外养眼;他会说海风是咸的，连太阳光都镀上了浅蓝色。

于是在无数个星光闪烁的夜里，有那么个孩子听着海风卷起浪花的声音和来自深海的歌入眠。梦里是他向往的童话，还有礁岩上的身影。
03
少年似乎天生就沉默寡言。
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笑容越来越浅，话语也越来越少。待他回过神来，他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终日面无表情，也不怎么与其他人交流的人。学校那边的课程没什么难度，所以他早就自习完了，他很聪明，学的不知道比同龄人快多少。而酒馆的老板事实上也是个好人，因为卡米尔工作的很努力，所以也给他加了不下几次的工资。一来二去，他自己也有了不少存款。
身边的事物改变了不少，他自己也是。
他不再奔跑，不再躺在沙滩上数星星，不再拾起贝壳。
唯一不变的，是他对海的向往和执著。
夜晚，小城的灯火星星点点，海风肆意吹拂在少年的脸庞，少年则漫步在沙滩。
现在是夏季的开端，周遭的温度也微微有了起色，在接触到海水的一瞬间，卡米尔小小的打了个冷颤。不远处的礁岩接受海水的洗礼，海因为夜色而变得深沉，就像是——深海。
今晚本该不是月圆之夜，但月光却明亮的厉害。
沙滩的尽头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卡米尔喜欢靠在那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