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4)

史莱弗见后转悲为喜“好嘞，这就来。”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掉落物。
就在这时，
耳边传来了轰鸣声。
巨大的橙色浮空幽灵高速掠过了史莱弗的上空；在我来得及呼喊之前，黄色的喷射物从天而降，把史莱弗和周围的废墟一起扬了起来，队友链接瞬间断开，耳内在音爆之后只剩窒息的耳鸣。强大的冲击波把不远处的我和周围轻质掩体也掀了起来，一时之间，水泥块、木屑、玻璃、灰尘和火焰变成了世界的全部组成。在天旋地转地落回地面后，我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强忍着干呕的冲动。
“离谱！”
我趴在地上，小幅度地操控着导航，盘算着从第二废城的贫民窟区块撤离。
“这的橙幽灵根本不是小队能处理的级别，系统居然不发军团战公告？！”
等到头顶的嘶吼声渐渐沉寂之后，我才敢匍匐着向阴影处移动，随后按照路径迅速而谨慎地向贫民窟转移。
2365年12月24日10:36
自由意志合众国加利尼亚州
虚拟世界第三战线- ALS分区
等到达了贫民窟后，我只在远处看见了被一大群灰幽灵包围的巨型自主防卫运输机的残骸。
我意识到，这次大概率要亏损了。为了减少损失，我在贫民窟打起了暗杀战，不断收割那些离队的灰幽灵。终于，我挽回了损失，就在我决定自爆下线时，我注意到远处的场景出现了马赛克。

“那个？莫非是系统未加载区域？”我的好奇心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的潜意识到底是怎样的呢？”我不禁如此想到。我悄悄靠近了那一大片马赛克，进入前设定了十五分钟的自爆计时，避免无法登出。
“到底是怎样的呢？”我迈开了步伐。
进入后，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周围环境失去了虚拟世界特有的虚幻感，反而变成了和现实一样的令人作呕的真实——灰白的断壁，漫天飞舞的灰尘，破败的房子。这些场景让我回想到了我最厌恶的现实。
“难道是场景优化模组加载失败了？”
我不安地向远处望去，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阿拉斯州的议会大厦残骸和其门口的自由钟。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不对，伟大的终产者发过通告，这是我的潜意识，这是我的潜意识，这是我的潜意识……”
我尝试冷静下来，但心跳声却还是冲击着我的鼓膜。
我尝试冷静下来，但双脚与地面摩擦的奇特咔咔声让我烦躁。
我低下头，看到了我的双手。
我知道这是什么。
这种高贵的存在让我坚信了这不是现实。
我操控着一等公民半生物仿制人在潜意识中游走，迷茫地等待着计时结束，以便强制退出。前方的废墟突然钻出来一个和我现实中同肤色的男人，我十分惊讶，愣在了原地；他也很惊讶，保持防御姿态静止在了原地。我看见他的嘴唇在颤抖，我看见他的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变得佝偻——这让我想起了滑稽可笑的古猿。我不禁笑出了声音，电子合成的机械音震荡着空气。那个男人沙哑着喉咙嘶吼着：“为了人类！！！”向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