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客·第一卷·第一章(2)

台下的同学没有作声，而且听话地拿笔待记。
老师用衬衫袖子擦了擦布满皱纹的额头，拿起一根粉笔：“其实，这是拓展知识，考试不考的。”
话音刚落，学生像刚破魔咒一般，癫狂似的收拾东西夺门而出。少顷，教室里只剩下了一个男生。他用眼睛轻瞥那些离开的人，正眼看向讲台上那个露出一丝欣慰笑容的老师。
“很好，易云起。”老师推了推眼镜，用布把黑板擦了个遍。
“其实，”易云起把几乎盖过合眼的刘海轻轻捋到一边，“老师您一直说我是个努力求知的学生，您今天这么说，无非是想单独留下我，对吧？”
“你想得太简单啦，易云起。”老师翘起嘴角，“你应该想想为什么我非要单独留下来，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一会儿听到的东西颠覆你的观念。”
易云起早已拿了笔。
“我问你，人的23对染色体对应不同的性状对不对？”老师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又螺旋链。
易云起点点头。他本来学的就是基因工程，他对这点十分了解。
“那如果改变这些DNA的表达，就有可能改变外貌对不对？”老师用手撑在讲台上，“其实这个已经实现了。这个技术由亚什·萨恩主导完成。如果你在文科班，你应该会了解到萨恩家族是一个古代贵族，支持者不少。改变容貌的技术最早用在整容上，但整出来的人都差不多，所以停用了。后来这个技术在葛雷卓伊·萨恩的研究下最终变成千面客技术。千面客具有随意改变自身外貌的能力，他们的双眼后有一个专门用来扫描别人外貌并控制自身外貌的子器官，叫腼。当然了，千面客既然多了一个器官，自然也多了一对染色体。而那条接在人的DNA后那片段，叫腼基因。”

这突如其来的知识灌让易云起措手不及。不知不觉，黑板又被老师写满了。
“另外，”令易云起绝望的是，老师要继续说，“葛雷卓伊之子克哈穆尔已经废了这项技术了。不过有些传统刺客似乎偷到这项技术的某些成果，但出于对前辈的尊重，他们都会统一使用萨恩家族的家徽——萨恩十字作为千面客的标志，若否则会被其他流派针对。而萨恩十字的原本意义，是欺骗。”
老师喘了口气，易云起也十分蒙逼。就跟脑子被打了一棍子似的，易云起差点晕在一片实验器材和试剂之间。而黄松已在身后画出一个巨大的萨恩十字。
“我相信你已经记下来了。”老师推了推眼镜。
易云起低头看向那画面画得满满的笔记，蒙圈地点点头。
“好。”老师靠在讲台上，“你去中文系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事不敢劳您大驾？”
“废什么话！快去！”
慌忙之中，慌忙之余。易云起已起身出门。如惊马骇蜂一般夺门而出。老师报出那个人的名字，易云起只在楼道间应了一声。
教学楼三座，易云起从中间的走廊穿过，从实验楼走到文科教学楼。中间有不少认识易云起的人，但易云起没有怎么理会，他觉得老师要找的人一定非常重要，他甚至可能了解那个千面客划，或许，那人就是来自萨恩家的附属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