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十步飒一人 13.(2)

只是华飒实在没有心情融入其中，他也确实不再同这群年轻人一般的年纪了。
时近初夏，晚风吹的很舒服。华飒出来转了一圈，心情稍霁，择了条人少的小道准备回去。
路经一处人家，华飒却停住了脚步。这人家想必是极有生活情趣的，在门口种着几簇牡丹。这牡丹开的正艳，大粉大红，极尽富贵。在清冷的街巷竟是唯一亮眼的色彩。
华飒有些恍惚，从前他也是极爱牡丹的。就如同他喝茶吃食也都要顶好的，少年人不屑故作清高，便一切都要奢华，要够浓，够艳，大俗大雅都玩得。只是后来粗茶白水喝得，野花杂草也赏得。兜兜转转了一圈，华飒看着这几簇大牡丹，还是觉得心生欢喜。
本来是要回家去的，华飒突然变了主意，原路返回了。
“下人来报，说你要见我？”十爷走至院内时，华飒正背对着他，借着院内通明的灯火看一个水缸。荷叶刚从缸底的淤泥中滋出来几株，小小的。若是到了盛夏兴许叶子就大了，还没准会长出荷花来。荷花也是好看的。
华飒正饶有兴致地看荷叶，十爷就看着华飒。这人还像从前一样，遇到什么好玩的就移不开眼。
十爷轻笑，华飒听见身后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定定看着他，眼神发亮，“我考虑好了，方子给你。”
十爷倒是不意外，他知道他前脚走，后脚华须就去找他了。可他并不担心华飒会因为华须的任何言语就改变主意。他就是知道，这人不管面上多别扭，还是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心中早就考量好了，理智，不被自己喜怒牵制。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又直又硬的个性，别人越是威胁恐吓，他不愿做的事情，就越是不会去做。宁折不弯。

曾经他也一度以为，过刚易折，若是真这样了，华飒兴许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没想到，那人即便过了这么久，还是这副样子，再折一万次，折到面目全非，粉身碎骨，也决不弯一次脊梁。
他就是欣赏他这个性子。
“好。你开价吧。”
华飒摆摆手，无所谓道，“不要了，送你了。反正给了你你是真的会做的，这点我还是放心的。你只要好好把东西做出来就行了。”
十爷也不推脱，“出去吃饭吗？我请你。”
华飒笑着看他，眯起眼睛，“走啊。”
相较于十爷的不意外，另外一人也毫不意外。
华须正摆弄着手里的积木，听完属下报来的消息只道了一声知道了，便让人下去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他这个倔脾气还真是...”华须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让我不爽”，说着扬手便将桌上堆的高高的积木推翻了。哗啦啦散了一地。
华须冷着脸看了一会，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