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禁区(13)

黑夜走向黎明，天光缓缓向阳，这一天撒老师醒的格外的早。卧室的帘子拉上了却还是漏了点光。窗帘布似乎不是他拉上的，他记得睡前满眼星辰并不出自这一面素色的布。
撒老师还没有起，侧耳听着周遭动静。没有听错的话，大概有水流过管道的声响，咕隆了几声，像是沙漠旅人稳坐沙丘阴面，吞咽了一大口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他在自己的处境中构想了一个世界，又从构想中起了身，看见了餐桌处灯光微亮。
“撒老师早。”
何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起的床，这会换了身利落的外衣，桌上摊开了两份台本样的打印纸扎成的本子，他也正看着。这模样仿佛是要去上班。
“早。”
似乎是有些犹豫，撒老师拉着椅子坐在了何老师对面，最后还是问了：
“你一会要去录节目吗？”
“早上八点有个录制，晚上要飞上海。”说罢何老师抬头和撒老师笑了笑，“你晚上有个节目，用不用我让人来跌……接你去。”
何老师这突如其来的嘴瓢，撒老师突然瞪了眼睛，嘴角忍不住要和太阳肩并肩。两人对视一眼，皆笑作泛滥河水。
撒老师进了厨房。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进别人家的厨房，担当了主厨的角色。
早餐上了桌，天方才大亮。
明明两人话都不算少，这会倒是相顾无言，静默着吃着早饭，也不知是否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