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梦（十五）(2)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过了，咯吱吱转动的十分生涩。
孟鹤堂踏过积了一层灰的院中小路，两边是缺少了人修剪照顾而肆意生长的不知什么品种的花草。孟鹤堂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院子里的花草被特意修剪出造型，到处都透着主人精致的品味。
孟鹤堂推开别墅的门，按照记忆径直走到了地下室。腐败的恶臭味，越往下走越浓重，孟鹤堂面色如常的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绕过一堆腐败，走向了地下室的深处。
周九良远远在门口就看见何九华在支队门口咋呼，何九华来找周九良准没好事，周九良捂住脸当没看见何九华转身想逃。
“好久不见呀，周队！”
周九良尴尬的转过身：“嗯，嗯，好久不见。”
何九华熟练的搭上周九良的肩膀：“老周，借你们对几个人呗！”
周九良没好气的把何九华的手打掉：“干什么？”
何九华满脸堆笑：“嘿嘿，这不就按几个人吗？”何九华又没皮没脸的搭上了周九良。
“按人这事你不找尚九熙，找我干嘛？”
“九熙也去，人太多，咱们就帮着抓点小喽喽，没危险的！”
如果说周九良工作的刑警队是高风险岗位，那何九华所在的缉毒队就是高高高高....... 风险岗位。周九良很清楚两个人对没危险的定义有很大的不同。特警都帮着抓人，那何九华定义的没危险可能，死不了就叫没危险。

“调令呢？”周九良嬉皮笑脸的被身后的沈局一个巴掌拍的没了脾气，“不是，沈局，我，我的意思是你看万一受伤了我找谁报销呀？”
何九华从兜掏出调令，塞进周九良手里：“这下放心了。”
周九良心酸的结果调令：“放心，放心。”周九良本来想今晚找孟鹤堂出去逛公园，这是以他直男思维能想到的最健康的约会方式，但是就这个简单的愿望也泡汤了。
“干活，干活，干活了”周九良把文件夹拍在郑谦的屁股上。
孟鹤堂从梦江城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路过家门口的小菜市场，孟鹤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门口的摊子都是非长摊，挤的满满的都是连租金都付不起的最底层的人民。要躲着市场的巡查，要躲着随时抽查的城管，在城市的夹缝中讨生活。
今天在这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骑着一个破三轮，佝偻着上半身。车斗底下铺着盛化肥的编织袋，编织袋上放着几堆不怎么精神的菜。
孟鹤堂买了一堆，递菜的时候孟鹤堂看见老婆婆嘴里一元硬币大的口疮，下意识提醒老婆婆去买些维生素B。
离开后孟鹤堂自己开始痛斥自己，世上可怜人很多，他可怜不过来。多管闲事的一句提醒也不会起任何作用，该怎样还是会怎样，没人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