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一】(3)

我以为一切都会好的。
我想我错了。
【三】
日常修炼完毕，我像往常一样去师叔的书房，帮忙处理逍遥门各类事物。
但是今天……好像不一样。
师叔手中的传讯蝶化为光带，然后消失不见。我未看清那蝴蝶传来了什么消息，只看见师叔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
师叔最近再怎么烦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愁绪溢于言表，直觉告诉我……有大事要发生了。
师叔坐在椅子上，闭目缓解了一下满心的烦躁，而后开口对我道:“昭昭，去召集一下逍遥门所有重要的人，到山门口……接你二师兄。”最后那一段话，师叔仿佛耗光了最后的一丝精力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以为，是大师兄他们没有找到救三师姐的方法。
在山门口干等着，从正午等到日暮时分，相逢姐姐的芝麻饼吃完了一块又一块。
终于，逍遥门门口的长阶上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墨色的长发沾染些许污渍，满是凌乱与狼狈不堪，常年带着笑容的脸第一次垮下来，面上神情可以用冰霜来比拟。他怀中静静躺着一个人，那人脑袋歪靠着在他胸膛，眸子轻轻合上，满脸都是死一般的安静。
早已干涸的血污在那个人伤口上凝固成结，不会往下再次滴血，许是风太大吹的我想要流泪的原因，我竟看见遥遥三千长阶上，蜿蜒曲折的刺目血迹。

那是……幻觉吧。
那天，大师兄怀里抱着二师兄，一步一步踏上通往逍遥门的台阶。
二师兄……他睡着了。只不过，再也醒不过来而已。
一切尘埃落定，逍遥门的气氛沉闷了许久，无人敢提印飞星。
后来……大师兄再也没有偷吃过仙果，那仙果园里大片的果实换成了他在照料。
后来……大师兄修炼日渐勤奋，出剑的一招一式都同二师兄别无二致。
于是，逍遥门大师兄东方纤云，开始踩着他心上人每日的生活作息活着。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大师兄笑过。
我曾试图讯问关于秘境里发生的事情，可还未问出口，三师姐便拉住我的手，带着我一步步离去。
于是再也没机会问出那个问题。
我记得很久以前，那个盒子出现之前，大师兄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对有情人最终没能成眷属，于是在其中一个逝去后，另一个人活成了他的样子。
大师兄把这个故事最后总结成一句话
“你走以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